“那明年鞑子再来呢？”张天翼冷声追问。
“咱们再守。”
“之后呢？”
“守——”说这个字的时候，卫国意识到了什么，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本来守就已经惹起了某些人的不满与怀疑，再守的话，到时候怕已经没命来守了。
张天翼也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环视着三人，原本颇为玩味的目光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为什么鞑子以前的一百多年里，最多也就敢掠个村庄，夺个商队什么的，而到了今天，他们竟敢以大军进犯？”
李青凛然应道：“这一百多年里，突厥人一统北方草原，手中大小部落数百，人口几百万，其它的不提，光是自己亲信的虎师、鹰师、豹师便有三十好几万勇士，实力比之百多年前最强盛的时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咱们大周人口多少？”张天翼突然反问，打断了李青的话。
“大概两三千万吧，这是户部统计出来的资料，事实上，估计还不止。”颜宗泰在边上答道。
张天翼冷笑：“你们想想，若是一个几千万人的团体对抗一个几百万人的团体，结局会怎么样？”
颜宗泰道：“只要不是一盘散沙，领导者只要不是孬种，那个几千万人的团体必胜无疑。”
张天翼嘲讽地笑了：“可咱们这个几千万人的团体，偏偏就是这么一盘散沙，领导者偏偏个个都是孬种，这样的大周，就像一只没有尖牙，没有利爪，失了霸气与杀气的狮子，别说是猴子，就是只老鼠也敢到他面前跳上一跳。”
张天翼的比喻可以说是恰如其分，而且非常形象，他的话让三人陷入了沉思当中。沉吟了良久，颜宗泰终于开口缓缓说道：“杀吧，再这样守着，这尖牙与利爪，就永远长不出来了。”
“怎么个杀法？”李青亦认同了张天翼的话，遂问道。既然决定了要主动出击，就得拿出个章法来，毕竟跳出这坚固的堡垒，到平原上去与鞑子厮杀，这事情要说多玄就有多玄。
突厥豹师鹰师再加上其它民族部落共十几万人，灵州这边也是十几万人，人数上倒是不相上下，可突厥骑兵占六成，灵州两成不到，而且大部分的马都是老弱病马；另外单兵上面，三个大周兵未必干得过两个鞑子兵；更何况敌人士气高昂，己方士气低落——
实力摆在这里，颜宗泰卫国李青三人都是一筹莫展，目光又齐涮涮地看向了张天翼，既然他提出来主动出击，定是心中有了计较。
张天翼却是微闭双眼，陷入深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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