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心问的有些小心翼翼,因为她看到了初夏惨白的脸色。
“…”
“初夏?”
“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治不好?”初夏摇着头,仿若自言自语。
“初夏,你听妈妈说,初夏!”
“妈妈,怎么可能?冬至怎么会治不好?!冬至…”
晴天霹雳!
许宛心怔怔的看着初夏瞬间泣不成声。
她怎么没有想到,初夏从来就不擅长交朋友,从小到大从不在她面前提到朋友这两个字,而唯一被她提起的,就是那个叫做冬至的男孩,那个去医院看她的男孩!
是他!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天让她寝食难安的人就是他,乍听之下,还以为听错了!可是,居然是他,小兰的儿子!
“妈妈,为什么会治不好呢?不会发生奇迹吗?”恶性脑瘤真的那么可怕吗?
“初夏…冬至,已经是晚期了吗?”
面对妈妈的花容失色,初夏根本没有看见,她绝望的摇着头,她不知道,她不敢问他,她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哭,可是冬至已经病成那样,怎么可能不是…
“妈妈,为什么要是冬至?!他那么好、那么善良,只有他愿意跟我走进,只有他愿意跟我做朋友,可是为什么要是他,?别人不行吗?!”
她知道她的想法很自私,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要怎么去面对这个现实!当初被舒米劫持的时候,她还以为冬至那些都只是安慰她的话,她还试着去骗自己那些都是假的!
只是,当这一切变成事实的时候,原来是这么残忍!
许宛心心痛的似被针绞,她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初夏,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她原本想去补偿,原本想用自己的眼角膜去换得他的健康,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初夏被她一把抱紧怀中,她在她怀里颤抖,她只能把她抱得更紧!她们就像是沉沉浮浮在湖中许久,彼此都已经成了对方的浮木!
初夏的感冒并没有完全好,第二天的时候,她昏昏沉沉睡到十点,许宛心并没有叫醒她。
当她睁开眼,便看见了那盆放在窗台上的虎皮兰,它已经开花了,浅浅的纯黄色的花瓣,空气中有花瓣沁人的香味,唯独少了那份青草味。
终究会开花的!
这是它的繁殖规律,不是谁能轻易改变的!
她起床后,发现许宛心今天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做好了早饭在等她。
“妈妈。”
“醒了?我已经跟你们老师请过假了,不过,她说你是不是感冒还没好?初夏,你生病了吗?”她的眸底是慢慢的担忧,初夏心里一暖。
“妈妈,你没去上班吗?”
许宛心笑着摇了摇头,她已经几天没去上班了,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些都有可能导致她丢掉饭碗,“妈妈也有点累。”
初夏一整天待在卧室里,除了出来吃了顿饭,便一直紧锁着门。像是又回到了以前的她那样,拒绝任何人的靠近,只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许宛心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那张三个人的合影,她想到了昨晚的话,想到了初夏的泣不成声!那些她想要沉埋的记忆,兜兜转转,到头来却在提醒她,那是一段永远无法删除的过去,它早已经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只要是活着一天,她的记忆里都会有那样的影子,其实,至始至终,她都在潜意识里把米小兰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