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很高,但人却可以把山踩在脚下。
这个时候令狐悠远正把一座山踩在脚下,他的表情凝重而深沉,他甚至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沙沙的、轻轻的脚步声,但是他并没有动。也没有回头。
夜,深夜。
落拓少年人已经站在了一棵树下,他正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但眼睛里却闪着熠熠的光辉,落拓少年正平静的看着身边的一口箱子,那个装过人的箱子,只见这个时候,箱子里传来一个人声:“有时候箱子里的确也是个睡觉的地方。”有人居然在箱子里睡觉,听起来真的让人觉得有点好笑。但落拓少年却没有笑,他却说话了:“是个好地方。”
“这箱子地方很大,睡起来也很舒服。”沉闷而重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箱子里的人能这样说,真是要让世人笑死了,他居然说很舒服。但落拓少年人却没有笑,落拓少年人说:“是,但确很闷。”那箱子里的声音听了这句话,只是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过了好久,只听又从箱子里传来一声:“闷总比死好,如果一个人在箱子里可以看到光明,而只要立在这个世上就不会看见光明,我又何妨在箱子里呆上一生。”声音很沉,沉的几乎可以压死一个人的心。落拓少年也似乎被压的喘不过气了,但他却说:“是啊,有些人活着,也只是具尸体。”他的话很轻,很轻,轻得就像落雪,但却可以覆盖整个天地。箱子再一次死了,因为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落拓少年人却还是立在箱子前,只是他也像个尸体般站着,一动也不动。
令狐悠远的身后已经站满了人,黑衣人,在黑色的夜里,他从黑衣人的眼睛里只看到了二个字:毁灭。但他却带给黑衣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死亡的压力。黑衣人紧紧的包围了令狐悠远,但令狐悠远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他的脸很苍白,但很清秀,只是在这张清秀的脸下,到底隐藏着些什么呢?
“令狐悠远,这一次你还能逃得了吗?”有人说道。
“我不用逃,对付你们,我永远可以很平静的走。”令狐悠远眼光一扫,冷漠的说道。
“快把青玉刀交出来,不然...不然...”有人说道,黑衣人说道。
“此物能者得之,如今在我手上,我就是此物的主人,你算什么东西,也跟我争东西。”令狐悠远连眼角都没有抬,只是冷冷的说。
“你交还是不交?”黑衣人铁着一张脸,黑衣人身后的黑衣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不交。”令狐悠远只是淡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就闭上眼不再说话。
“别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刀,令狐独伤的儿子,我们就不敢动你,你还是实相点,别惹我,更别惹我手里的刀生气。”黑衣人在黑色的夜里说起这话,只见黑衣人手高高的一挥,每个黑衣人手里都闪开了光。
有刀飞的地方,也许就有血。
是黑衣人手里的刀在闪光,闪着死亡的光,也是黑暗的光。
箱子突然被打开,一个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也因憋气太久而红了起来,他静静的走到落拓少年人身旁,在落拓少年人耳朵里说了一句话,就见落拓少年人转过身静静的走下了山,是什么话,可以让一个人在一瞬间转身就走。箱子里的人看落拓少年人越来越远的身影,就又回到了箱子里面,只是他真的能在箱子里睡着吗?
天空似乎很低,低的一抬头就能看到黑暗,这黑暗似乎就是天线,我们触手可极。
有刀闪过,无数的刀,向一个地方挥去,向令狐悠远的身体挥去,令狐悠远还是动也没有动,但当刀砍来的时候,他已经消失在了刀光里,在刀光的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你们的刀还是太慢,就是再来一百个人,也杀不死我。”这个声音很轻,但黑衣人听了,却重的几乎把他们的一颗心都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