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笑一笑,她知道唐书尧在担心路蒹葭,怕她的过去有什么无法弥补的污点,但他想错了方向。
“颜非笑的死跟路蒹葭没有半毛钱关系。”
唐书尧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卫宁也不拦他,只是幽幽道:“但路蒹葭不止一个姑姑。”
唐书尧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卫宁:“什么意思?”
卫宁笑道:“颜非笑这个保护伞的离世,才是路蒹葭精彩人生的真正开始。”
唐书尧等着卫宁说出真相,然而卫宁却偏不说了,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还不忘使唤焦灼的听众:“我口渴了,去给我倒杯水。”
唐书尧受够了被卫宁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卫宁猛地睁眼,看着甩门离去的唐书尧,恨得咬牙切齿。
以前,她只要说口渴了,他都会巴巴儿地送上各色饮品供她选择,还会体贴地拧瓶盖、插吸管,如果她不小心洒了,他就温柔地拿纸巾帮他擦拭——尽管那只是人前做戏。可现在,他的心思全放在了那个路蒹葭身上!他对她的关注,已经超出上级对下属的关心了。
卫宁心内愤懑不平,她想:“凭什么?路蒹葭不过是随手捡来的脏兮兮的小野猫,她有什么资格享受他的宠爱?”
她将那张黑白打印的照片拿下来,紧紧盯着。
那张照片,许是打印时碳粉不足,上面的人物不大清晰,但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在一个酒店门口,一个短发女人携着一个小女孩,在同另一个坐在车里的女人说话。
仔细看得话,不难看出,那个小女孩,正是高中时期的路蒹葭。
————
唐书尧离开卫宁休息室后,去找路蒹葭。如果路蒹葭的身份真的有什么问题,比起让卫宁告诉他,他更想听她亲口对他说。
然而,所有的问题在见到路蒹葭的时候又全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唐书尧过去的时候,白天宇已经走了,路蒹葭独自趴在桌子上出神,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不知怎么了,唐书尧越来越见不得女生流眼泪了,特别是路蒹葭。以前的时候,公司女艺人被他骂哭是常有的事,他从未心软,可自从李长歌怀采薇去世后,他似乎对一切人和事都变得“慈悲”起来了。
唐书尧搬了凳子坐在路蒹葭旁边,用路蒹葭同款姿势趴在桌子上,怜惜地看着她秀美的小脸。
对望了许久,路蒹葭回神了,吸吸鼻涕,坐起来开始自顾自地补妆。
唐书尧也起身,伸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果然是老了,才十点就困了,跟你们这些年轻人耗不起了。”
路蒹葭嫌弃地丢个白眼过去,怼道:“你行了吧你,在我面前卖什么老?不就比我早生了一个轮回吗?”
唐书尧笑一笑,难得地没有继续跟她互怼。
工作人员过来传话,说观众的镜头和声音都已经采集完了,问路蒹葭能不能开始拍摄了,时间已经不早了。
路蒹葭一边拍粉一边回话:“三分钟,我补个妆就可以开始了。”
工作人员去回话,路蒹葭看着怎么都描不好的眉尾,忍不住抱怨:“我特码好歹也算出名了吧,上个节目跟逃难一样,居然连自己的工作人员都没有,不说保镖一大堆了,妆发总配得起一两个吧?哼!”
唐书尧听她叽叽歪歪地抱怨,知道她故意说给他听的,便笑道:“你若是肯听我的话好好发展,我让李清岚给你配公司最顶尖的团队,让你出行比白天宇还大牌。”
路蒹葭撇撇嘴,嘿嘿笑道:“还是算了,自由自在惯了,承受不起那待遇。”
斗嘴一番,路蒹葭状态恢复,继续录制。
唐书尧看着台上始终嘴角牵笑的路蒹葭,总觉得她有什么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