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由宋成业出面和齐氏“偶遇”,用身份、容貌和花言巧语诱惑单纯的齐氏,罗氏则去说服齐氏兄弟,利诱、色|诱外加威胁,四个人齐心协力到底是做成了一个圈套,将傻乎乎的齐氏圈了进来,被宋成业坏了名节。
接下来,四个人轮番上阵,红脸白脸一起上演,最终的目的却都是为了得到齐氏那笔价值不菲的嫁妆,宋成业需要它加官升职,齐氏兄弟则用控诉父母的偏心,来掩盖他们的贪婪,想从中分上一笔,至于妹妹的幸福,对他们来说,是不值当什么的!
这其中,罗氏的心思最为卑鄙,她做这些事,甚至没想过自己到底能从中得到多大的好处,只想着就算自己过不好,也要将齐氏拉下水,最好能拉到比自己还低的地步,狠狠地出一口恶气!
在这些人的算计中,到底还是出了点小差头的——一心疼爱女儿的齐家老夫妇,怎么都不同意齐氏到宋家来做妾!
罗氏一不做二不休,在齐氏兄弟的鼓动下在宋成业的威胁下,先和宋成业和离,让出了正妻的位置,让齐氏终于嫁了进来,却没想到,在齐氏嫁过来的第二日,罗氏被发现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其实就连罗氏自己都说不清楚,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因为那时的她和齐氏兄弟两人都有染,当然还有正牌相公宋成业,怎是一个“乱”字了得?!这也是宋成业一直都不太喜欢宋新竹的原因——弄不清宋新竹到底是谁的种,只不过宋新竹自己不知道其中的缘故罢了。
罗氏一发现自己怀孕了,口口声声说这个孩子是宋成业,宋成业没办法,毕竟,齐氏嫁进来的把柄还在罗氏手中握着呢,只得再纳了罗氏进门儿为妾。
而罗氏到了这时之所以不再选择齐氏兄弟,而是选了宋成业的原因,就在于齐氏的嫁妆实在是太多了,远远超过了当初他们的预计。
同样是做妾,是做出人头地的几率比较大,家产也更富足的宋成业的妾,还是事事都落了下成的齐氏兄弟的妾,这样的选择题,在罗氏这里,简直就无需考虑,况且她还能抢先一步生下长子,怎么算,齐氏的这份嫁妆都会落到她的手里。
事实证明罗氏的宝押对了,宋成业得了齐氏嫁妆的财力支持后,立刻发动所有能量钻营,真的做到了平步青云,罗氏却有点失望,因为宋新竹是女孩子,于是想方设法又怀了第二胎,可惜又是女孩子,而且没过多久,齐氏竟然也怀孕了。
同时,眼红的齐氏兄弟,总觉得吃了亏,有事没事儿就找宋成业和罗氏闹腾一场,但也不敢太闹腾,因为这时齐家老夫妇尚在,一旦得知内情齐氏兄弟就完蛋了。
相反,宋成业倒是不太害怕,反正齐氏是已经嫁过来了,嫁妆他该动用的也用了,而且他现在身份不同以往,一个七品的小武官对付旁人可能不行,对付齐家这样的土财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罗氏想内宅独大,齐氏碍了她的事儿,宋成业想不看齐氏的脸色随意支取嫁妆,齐氏兄弟想多捞些好处,这三方人经过罗氏的牵线搭桥和用手段整合,终于又成为了利益共同体——怎么才能人不知鬼不觉地除掉齐氏,然后名正言顺地留下她的嫁妆。
这件事儿的难度还是挺大的,以至于他们运作了挺长的时间,好在,他们终于得手了。
齐氏的死,是罗氏动的手,宋成业默许的,齐家兄弟并没有参与,也确实不知内情,因为那时的宋成业因为调任,已离开了苍山府,但心存怀疑的齐氏兄弟不作为,不仅不为妹子讨还公道,还在年迈的父母命人去调查时帮着遮掩并给宋成业夫妇传递消息,以至于齐氏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
到后来元宝“丢失”时,他们依旧是这样分工的,而元宝当年之所以“被丢失”而不是“被病故”,其实就是为了能让宋家能名正言顺地留下齐氏的嫁妆。
因为按照规矩,做为齐氏唯一的女儿,齐氏的嫁妆是要用来给元宝添妆的,而且在元宝懂事之后,齐氏嫁妆中的田产出息和铺子收益,元宝也有权力拿到自己手中归个人支配。
“太恶毒,太恶心了!”听了元宝的话,燕喜十分愤恨,“这帮只认银子不认亲情的坏人,咱们一定得好收拾他们,一个都不放过!让他们把当年昧下的银子全都退回来!”因为是元宝的亲人,燕喜的谴责还是留有余地的,实际上在燕喜的心里,这些人连畜生都不如!
或许是因早已知道了前因后果,或许是因幼时见识过刘桂荣娘家和苏友旺的“另类亲情”,现在的元宝反倒没那么义愤填膺,她很理智地摇了摇头,“齐家的人,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拿到我娘的嫁妆。”在元宝心里,从现代的法律角度来讲,他们顶多只能算得上是从犯。
“呃?”燕喜有点迷惑,“那他们为啥现在还听罗氏的,宋家利用了他们,骗了他们,他们不应该恨宋家的人吗?”
“这个……”元宝用最简洁的语言来给燕喜做解释,“你听说过官商勾结吗?”
燕喜立刻就明白了,“齐家开的是粮铺子,他们难道通过宋家老爷倒卖军粮?”
元宝点头,不愧是官商倪余泽府上出来的奴婢,见识就是不同,只消一句话就领悟了精髓。
齐氏的嫁妆铺子,始终都由齐家兄弟经营,这些年来,宋成业的官做得多大,齐家的米粮生意就做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