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只要有银子什么都不是大问题!”
宋新月脸上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悦容”啊,那么好东西她也想要,忽然间有点后悔没参与到娘和姐姐的事情当中去了,但现在再参与也晚了,只能静静地忍着。
宋新竹也重新有了信心,“放心吧,娘,只要想办法,我们总能从元宝手里弄到银子的,国公爷说得再好听也没用,到时候,爹从娘这里拿去的那些也不算什么了!”虽然没出现在认祖归宗的仪式上,但这毕竟是宋家,所以元宝和倪余泽乃至苏家兄弟的一举一动,都是瞒不过这母女二人的耳目的,想到元宝手头能有那么多的银子,宋新竹的心直接就燃烧了起来。
宋新竹的态度,也给了罗氏很大的鼓励,“新竹你说的对,是娘今日糊涂了,让元宝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她总得把她失去的再赚回来。
母女三人商量得差不多了,便回去各自休息,宋家在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其实对这场认祖归宗仪式,元宝也是有遗憾的,在三人一起用午膳时,元宝忍不住问,“你们今天看出来了吗?宋家的靠山到底是谁?”
苏秋生摇头道,“我是没看出来。真没想到,宋家有这么大的力量,居然连六皇子都来了。”六皇子今年才十岁,也是当今皇后的儿子,和二、三皇子是一母同胞,以往大家都说六皇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大家对他的关注度也很高,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大家都不太关注他了。
苏春生没说话,只是凝眉细思。
苏秋生接着说,“六皇子不如以往得宠,有人说是因皇上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声音压得极低。
皇上今年才不过四十来岁,如果身体好的话,再活十年不成问题,到了那时六皇子也长大了,可假如皇上活不到那个时候的话,六皇子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毕竟,他的兄长们现在都已成气候了。
苏春生很是不满地看了苏秋生一眼说,“皇上鸿福齐天,光嫡子就有四个,绝对的后继有人。”他们现在是在外面,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苏春生的话却让元宝心里“咯噔”一下,皇上现有皇子的排行是一、二、三、六,排行四、五的两位皇子全都夭折了,巧合的是这两位皇子都是庶出,假如四皇子还在世的话,年龄要比先皇后所生的三公主还大一些,换言之就是四皇子夭折时,先皇后是在的,而先皇后去世后,在现在的皇后掌权期间,唯一活下来的皇子就是皇后所生的六皇子了,这真的仅仅是巧合吗?!
皇家的这摊水,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并且混浊啊!
苏春生见元宝和苏秋生都想明白了,便语气沉沉地说,“所以,不管是谁,和我们都没关系,我们还是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吧!”这就是说,今天到场的四位皇子都有嫌疑,而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谁也不要相信!
苏秋生和元宝都点头应下,而元宝现在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苏春生要在掩月庵周围埋伏那么多的人手,真真的是有备无患啊!
不管怎么说,宋家这场轰动京城的认祖归宗仪式,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宋家多了一个长期寄居在余家家庙中的嫡出小姐,也多了很多闻风而至的“好友”。
自打元宝认祖归宗后,掩月庵就变得热闹起来,很多文臣武将家的小姐、夫人们,都来探望元宝,再加上正值鸟语花香的春季,掩月庵的风光的确令人流连忘返,所以不管真情还是假意,都让人连拜访的借口都不用找了,很多人在方便的情况下,还会留宿个一日两日的。
元宝在不胜其扰的同时,也不能不承认,官家小姐的身份给她带来的好处,最起码,在皇亲国戚这个社交圈子完全对她封闭之后,她终于成功地打开了京城管家女眷的交往圈子,信息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还时不时地能帮苏春生做点小事,所以,她“烦并快乐着”。
元宝再次离开掩月庵时,已是五月初夏,因为太后的停灵期满,要出殡了。
听再多的人说也没用,只有亲眼看到后,元宝才知道皇上的身体已差到了什么程度,除了太后离世时那时看到的衰老之外,元宝这回又看到了皇上的病弱,也怪不得这些皇子们都跟疯了似的。
很多人都在谈论皇上的健康情况,据说还有些大臣上折子,要求皇上早早立下太子,但都被皇上驳回了,这难免让朝中人心动荡。
奇怪的是,倪余泽竟然重来没问过元宝,觉得皇上的身体如何,于是元宝就把自己的疑虑对苏春生说了。
苏春生反问,“公子为何要问你?”
“这……”元宝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觉得吧,公子认为我懂得一点医术。”毕竟她曾经“治”好了倪余泽的病。
“那你会吗?”苏春生反问,目光灼灼,不知在激动些什么。
苏春生的表现让元宝感到很大的压力,她不知道她什么地方说错了,吞了口口水后才开口,声音却依旧干涩,“我倒是能看出来一点的……”
皇上虽然看起来憔悴病弱不堪,但依照元宝前世做了那么久的护工,“送走”过那么多人的经验,觉得这皇上吧,离死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只不过,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元宝又不是阎王爷,想让谁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不是吗?!
“别说了!”苏春生忽然厉声喝止了元宝,“这种事,永远都不要说,对任何人都不要!”
元宝好像有点明白倪余泽和苏春生为什么不问她了,这是对她的保护啊!
可是,元宝嘟了嘟嘴道,“就是对你也不能说吗?”如果她的本领不能帮助关心的人,那么要来何用呢?
苏春生的脸色变得柔和,将元宝揽在怀中说,“不用!”
元宝听明白了,是“不用”而不是“不能”,无论倪余泽还是苏春生,其实都是可以信任的,只不过他们不愿意因自己的安危,而让元宝冒哪怕是一点点的险罢了!
于是,元宝到底还是找了个机会把自己的推测分别告诉了苏春生和倪余泽。
苏春生听后没说什么,倪余泽听后,眸色明显变得幽深,接着便反问了元宝一个奇怪的问题,“三年?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