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脸上的稚气是如此明显,可神情又是那般的坚定和认真,目光中的真诚和热切犹如寒冬中的点点篝火,让苏春生刚刚被刘桂荣浇冷了的心一点点地热了起来。
“元宝,我……让你吃苦了。”苏春生的眼角湿润了,他忽然发现,原来元宝如此勇敢。
“不,我不苦!”元宝坚决摇头,她要打击的是刘桂荣,而不是苏春生,她必须要让苏春生充满信心,这样才能健康地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她要养成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不是个心怀自卑的懦夫!
“相公四岁时赚的银子估计也不少,只不过现在相公不能离家了,才失了赚银子的法子,”元宝实事求是地说,“再说,咱家现在又不是过不下去了,相公根本没必要因此耽搁了学业。”把愤怒的目光转向了刘桂荣。
其实苏家在这村子里是真真正正的小康之家,而且眼见着元宝也能赚钱了,他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不过是刘桂荣放着好日子不过,无风起浪罢了。
这一幕看在刘桂荣的眼中,简直像被针刺了眼睛,她想起了年氏和元氏对她说过的话,元宝,就是个专门会勾魂的小妖精!
“说的好听,空口白牙地哄人,”刘桂荣双目赤红,“还不是就想着你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回是元宝打断了刘桂荣的无礼谩骂,“娘就说吧,每个月我们该缴多少养家银子?”她还有啥必要让着刘桂荣啊?
“一百文!”刘桂荣声嘶力竭,“少一个子儿,你们就别想有自己的私房!”
三个孩子听了这个数字后,先是一愣,继而,苏春生和苏秋生眼中都对刘桂荣流露出了浓浓的失望,而元宝,只是一声冷笑。
以往刘桂荣每条帕子能卖十五文钱,除去素帕、绣线等成本,每条帕子刘桂荣大约能赚十二文钱左右,她一个月绣十五条,也就是赚一百八十文。
但是,可别忘了,在刘桂荣赚的这些钱里面,每次都被元氏昧下和赖去六成,实际上,刘桂荣每个月的真实收入不过是七十文左右,刘桂荣就是用这些钱来养家的,而她问元宝要的养家银子,却是一百文!
不得不说,刘桂荣是很贪婪的,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刘桂荣觉得元宝无论如何也赚不到这么钱,她就是想把三个孩子拿捏在手里。
又岂知,元宝已冷声开口,“行!每月一百文就一百文!娘,你可别到时候又闹起来,说是一百文不够了,还是不让我们攒私房钱!”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怕就怕刘桂荣是个无底洞。
“从……从这个月开始,”看到元宝笃定的样子,刘桂荣还真的后悔了,“要是交不够养家银子,你们就不能有私房钱,这个月没交够的,下个月得添补上……”刘桂荣目光闪烁,倒是不流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