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绿的帕子因为颜色太艳,是不太好配络子的,“我看你打成这样掌柜的就能按十文收。”刘桂荣是真的放心了。
葱绿的帕子现下倒是没有,但年氏的眼睛已经绿了,她被元宝闹得早已忘了回家做饭的事儿,一心只想着十文钱一根的络子,恨不得直接把元宝打的络子抓到自己的手中。
“那是……”元宝应了一声儿,收回络子时特地在刘大丫手边比了比,那天与地的差别,简直能剜人双目,然后,元宝轻轻的笑了一声。
有了前面的底火,无论是年氏还是刘大丫,都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刺激了,年氏再次挥起了巴掌,刘大丫也依旧不忘在哭叫时推卸责任,“大姑就是不想好好教我……”
刘桂荣连辩驳和劝解的表面功夫儿都不想做了,她嗫嚅了一下,“那啥,我该做饭了。”她终于鼓起了勇气,直接赶人了。
刘桂荣表现得实在太明显了,以至于年氏很快结束了对刘大丫的斥责,改为冲她发火,“大姐,元宝学打络子用了多长时间?”让她就这样离开,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的。
刘桂荣眼神闪烁,不情不愿地回答,“有一个来月吧。”她很不愿意说实话,可元宝就在旁边,她想撒谎也撒不了。
如果说刘大丫的推脱之言只是让年氏起了疑心,那么刘桂荣这样的回答,又岂能不让年氏的疑心加重?她步步紧逼,追问刘桂荣,“那元宝学一个花样用多长时间?”
刘桂荣委屈地说,“你不是见过吗?”
年氏一顿,是的,她见过,可刘大丫说,那是因为元宝以前学过,或者刘桂荣在她们走了之后偷偷地教。
“那为啥我家大丫就学不会?”年氏已变得气急败坏。
刘桂荣再次讷讷不成语。
刘桂荣一直不提让元宝教三个丫学打络子的事,今天的事儿没按照元宝的设计来,不过元宝的显摆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元宝决定改变策略!
于是元宝恰到好处地“帮”了刘桂荣一把,“娘,你为啥不说实话?”
一句话石破天惊,本来就想找理由的刘大丫,立刻高喊了一声,“娘——”
刘桂荣气得跺脚,“我啥时候不说实话了?说啥实话,啊?元宝,你倒是说说,我该说啥实话?”
元宝爽利地回答,“说刘大丫这样,一个月也学不会一个花样,一年也学不会打络子,一辈子都别想赚女红这份钱!”
“元宝,你……”刘桂荣气得手直哆嗦,偏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年氏心中的怀疑已变成了笃定。
而元宝还在逼刘桂荣,“我啥?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