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一会回家吃午饭，就，就好了。”
“是个女儿，看着还有点像我呢。”沈宛看了看手里拿着的B超单上的照片，“我得去给门诊医生看一看结果。”
陈熙便陪她回到门诊医生那里。医生看过单子，说胎儿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叫她回去好好休息。因为考虑到沈宛在怀孕之前有抑郁症服药的经历，医生给开了一些孕妇用的保健品，还有点埋怨她没有在孕早期好好做产检，错过了最好的安胎时间。
回海边别墅的路上，陈熙一直没有主动把手机还给沈宛。沈宛昨晚没睡好，坐在车上，开着车窗吹风，很快就瞌睡了。
等到了家里，沈宛想起自己的手机，叫来陈熙。“我手机呢？”
陈熙一紧张，支支吾吾地：“没电了……我给你充着电呢。”
“有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沈宛说。
陈熙摇摇头，“没……没有吧……我没有听到手机响。”
沈宛点了下头，转身去了沙发上坐着看时尚杂志。
陈熙在犹豫着，要不要偷偷把李敏的那通电话删掉。突然，沈宛又抬头跟她说话了。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沈宛问，“到底是怎么了？”
陈熙的脸色绷得很紧，她没说话。
沈宛瞅着她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是在担心我这个高龄孕妇吗？”
“嗯……是啊。”陈熙说。“你今天脸色很差。”
“没事，我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状态不好。”她安慰陈熙，接着看杂志。
陈熙默了一会，问：“姐，上次我在你房间里看到郝军写的信，你是因为他说用命还你才同意留住胎儿的吗？”
沈宛翻书的手顿住了，她放下书，看向陈熙：“怎么问起这个事？”
“我就关心你嘛……”
“也许吧，又或者是——”她抬手抚上腹部，抚摸里面那个看不到的小生命，“是因为那天她踢了我的肚子。我想，她是在告诉我，妈妈我想活下来。”
“除了信，你是不是托李敏给郝军带什么话了？”
“是带了一句话。”沈宛愣了一下，“是郝军让李敏托话来，让我回答他的。”
“你说了什么啊？”陈熙尽量用轻松的语气来问，一边抓来桌上的桔子剥开。
“他问我这些年对他有没有过一点爱……”沈宛语气幽幽，“我说……”
沈宛喉咙忽然间哽住，后面的话停了下来。
陈熙递给她剥好的桔子，低声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沈宛吃进两片桔子，慢慢地嚼着，腮帮突然酸疼起来。她放下没吃完的桔子肉，轻轻地捂住自己的脸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我说，人非草木，岂能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