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叹了口气:“哎、老了,不中用了,这不到一个时辰,腿脚就开始发麻了。”锤了锤自己的腿,王祥看了一眼杨济:“老夫年过八旬,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了,这天下事,正说正有理,反说反有理,嘿嘿,关键是看谁来说。杨大人啊,你且说来听听,断不断的先不谈。若真的事关国本,老夫土到脖梗子的人了,也不怕再多管一件不平事。要不然,老夫就一句话——恕不奉陪。”王祥这番话夹枪带棒,用意非常明显,想拉着我老人家站队,帮你们争权夺利当枪使,门都没有,别看你带着兵来的,三十六计走为上,你还敢咬我老人家不成?
杨济看到王祥用上了杀手锏“倚老卖老”,一时半会还真没有办法对付他,北宫战事还在胶着中,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先对付二王,所以当机立断喝道:“赵王、齐王,你们深夜矫诏,夜入后宫,谋害皇后,该当何罪?”
司马囧立时透心凉,将孙秀的近亲问候了个遍,暗自痛骂:“孙秀你他娘的真是个乌鸦嘴。前脚说出的话,后脚就应验了。”
司马伦本来魂不守舍,此刻见到朝中大员俱在,不禁心中又燃起了希望:“杨济,你血口喷人,本王得到密报,贾后派出刺客阴谋杀害太子,人证物证俱在,本王一面派人救援太子,一面入宫捉拿贾后,欲交给廷尉署议罪,本王怎么可能不尊法度,擅用私刑?”后来发生的变故司马伦显然还不知道,所以非常理直气壮,完全没留意司马囧暗示的眼神。
“哦?人证何在?物证何在?”杨济反唇相讥。
“贾后派董猛传矫诏,证据未及销毁,被本王人赃并获。还有太医令程据与黄门孙虑就是被指派的刺客,要毒杀太子,现在只怕太子已经遇害了,本王救援不及,对不起太子啊,真是最毒妇人心,害我大晋储君,太子冤啊。。。。。。。。。”司马伦声泪俱下,痛心疾首。
杨济遥指大殿门口:“赵王说的刺客可是他们吗?”
司马伦还没来得及变脸,用眼角余光一扫,董猛等三人正好端端走进大殿,顿时跳了起来:“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司马伦一步抢到司马囧近前,抓住了他的衣襟:“董猛不是在你们手中的吗?刺客不是应该在金镛城的吗?怎么。。。。。。。。”
司马囧苦笑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却不知如何开口分辨。
裴瓒从殿外昂首阔步,大踏步走了进来,面对群臣拱手施礼:“末将裴瓒,职司金镛城外城守备之责。太医令程据与黄门孙虑持贾后懿旨示警,说赵王欲谋害太子并嫁祸给皇后,末将便关闭城门,调重兵保护太子。赵王兵马果然随后赶到,要带走太子,捉拿程据与孙虑,末将击退了赵王派来的兵马,为防再有军队来袭金镛城,于是自作主张护送太子一行返回洛阳。今太子平安归来,末将特来请罪”。裴瓒话音未落,殿外抬进来一乘软轿,端坐在上面的赫然就是太子,显然是惊魂未定,神态委顿。
司马伦情急之下,顾不得君前失仪,声嘶力竭:“阴谋,彻头彻尾的阴谋,杨济,你自己尚还是待罪之身,却指使裴瓒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本王,离间我天家骨肉,其心叵测,罪该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