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砖铺陈的地面上铺满着如绸段般的白纸,绢绣的字体尚有些微的潮湿。而那个景央宫的主人正安静地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完全不受外界的打扰。
倒是陪在一旁磨墨的香儿见了月夜惊了一惊后,慌忙扔下手中的工作绕到案桌旁跪地行礼:“皇上吉祥。”
雪芙依旧不为所动,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那倔强的模样儿把月夜若笑了。
对香儿一甩手示意她下去后,幽幽地行至雪芙的身后,习惯性地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身抱住她,下颌轻轻地抵在她的肩头:“朕的皇后娘娘,你这是在向朕示威么?”
他的手臂就像两条钢圈般烙在她的腰上,让她心悸不已,表面上却淡漠冷静,道:“皇上说笑了,雪芙谨尊皇上的命令闭门抄书,怎又成了是雪芙在向皇上示威了?”
说话间,将笔放回砚台上,决定暂时停下。
月夜微微一笑,用手捏捏她的鼻子打趣:“还在生朕的气?”
“雪芙不敢。”雪芙的头颅微微一侧,挣开他的手指嗔道。
“分明就敢。”月夜瞟了一眼满地的白纸黑字,这么多的字慢是写了不止一夜了。
委了声音讨好道:“抱歉,朕是一时性急才会对你施罚的,朕也未曾想到你真的会甘愿受罚。”以雪芙那倔强的个性,他以为会对他的施罚不屑一顾,就像对他本身一样。
“皇上认为雪芙是因为施罚而心生不满吗?”雪芙突然抬头注视着他说道,也终于承认了她在生气,在不满。
“既然在皇上的眼中雪芙是这么不堪的女人,皇上又何必要委身到此处来说抱歉呢?雪芙可真是不敢当呢。”
“朕明白,像雪芙这么聪慧睿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外国男子有私情呢?是朕多想了。”为了讨她欢心,月夜可算是好话说尽了。
上午还在为国事操心的他,这会见了她后,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尽管她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
“被皇上这般冤枉,还不如抄经书抄死算了。”雪芙嗔怒地睨了他一眼,双手一推,使力从他的怀中脱离出去。
双手施了过长的裙裾往内阁行去,身后紧跟而至的是他的脚步声,雪芙的嘴角突然漫出一个浅笑,既是很喜欢这种被宠溺的感觉。
这个男人!万人之上的男人!却可以任由她无理地耍小孩子脾气,总是这么不厌其烦地纵容着她,恩宠着她。
他说得没错,在她的面前他不是皇上,而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方才走出几步,身子便再度落入月夜的怀抱中,耳边是他细碎的话语:“别走,朕刚刚请了画师到景央宫来,这会应该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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