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院下人厢房,绿珍看着绿珠和绿衣把她们自己住的屋子主动让了出来,还卖力的帮自己铺床,她的心情甚好,微微一笑道“今日晚上是我值夜,可是我身子有些不爽,你们说该怎么办?不如……你们代替我上夜吧!”
铺床的二人停下了手中的活,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二等丫鬟白天的活计就够多了,绿珠双手紧握拳头,绿衣感觉到绿珠的怒气,忙道“我去守夜吧。”
绿珍沾沾自喜道“这可是你自愿的,可不是我强迫你去的,既然一次也是守,以后这些熬夜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得意的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们,对着铜镜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
绿珠气不过,把气全发在了棉被上,狠狠用力拍打的棉被,仿佛这棉被就是绿珍,铺好床后,冷着脸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绿衣眉头一皱跟了上去,绿珍透过镜子得意一笑。
晚上,绿衣代替了绿珍值了夜,天亮时,绿珍悄悄溜进来,换走了绿衣,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连苏玉莹也蒙在鼓里。苏玉莹悠悠转醒,坐起身时感觉头晕乎乎的,绿珍赶紧扶了小姐站起来,帮小姐梳头更衣,绿珠端了热水进来帮小姐净面,绿豆提了早膳和药膳进来摆膳。
苏玉莹坐在炕桌上,吩咐道“绿珍守夜了下去休息吧”绿豆立刻拿起筷子布菜,苏玉莹吃了半碗鸡丝米粥,便没了胃口,挥手示意她撤下去。绿豆见小姐最近日渐消瘦,胃口也不怎么好,叹口气,吩咐丫鬟撤了菜,端了药汤放在小姐面前,苏玉莹眉头一皱端起药一口喝下,吃了蜜枣解口中苦味。
“砰”的一声碎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破了,外面响起了各种杂乱的声音,苏玉莹感觉吵得自己头特别疼,皱眉道“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很快院子安静下来,绿豆走进来道“小姐,是绿衣打翻了大夫人派人送来的血燕粥,奴婢已经罚了她跪在院里了!”绿豆见小姐没吭声,上前一看,原来小姐睡着了,拿了狐裘盖在了小姐身上。
绿衣跪在廊房下,外面冷风呼呼地刮,吹着她的身子左摇右摆,摇摇欲坠,她咬牙切齿的坚挺。绿珠在廊房下看着她,脸上神色复杂,半响,她转身离开打帘冲进了绿珍的屋子,怒道“你是不是太过份了!绿衣替你守了夜,你怎么还忍心让她替你背黑锅!”
绿珍闻言笑道“怎么?害了别人的凶手居然还会同情别人,也对,你们俩是同伙,自然是要互相包庇,我都明白。”
绿珠瞬间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害过人!”
绿珍蔑视道“你就承认吧,我全部都看见了,那天晚上,绿衣送了一碗面去了小姐的房间里,出来后便回了屋子,而你偷偷偷……”话还没说完,绿珍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
绿珠慌慌张张的扔下了手中的瓷器,颤抖的手伸在了她的鼻子下,还有气!她紧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瘫坐在地上,眼神恶毒的盯着绿珍,这是你逼我的!忽然又爬了起来,快速找了一根绳子把打晕过去的绿珍,绑着严严实实的,又找了一块抹布塞入她口中,把她拖到床底下藏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贴身掏出一样东西,藏在了绿珍睡觉的枕头底下,捡起地上的毫无痕迹的瓷瓶摆回原位,慌慌张张离开。
夜深人静,赵炎带着秦寿天轻车熟路的溜进了院子里,见四下无人,推门而入。绿豆听到声响,立刻起身警惕道“是谁!”
“是我。”绿豆听到熟悉的声音,穿过屏风走了出去,喜道“王爷、秦大夫你们可算是来了!”不知想到什么,急道“你们快来看看小姐,她……”赵炎立刻冲了进去,秦寿快速跟了上去。
步摇床上苏玉莹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秦寿正为她把脉,绿豆在一旁道“小姐这几日渐消瘦,吃不下饭,心口闷犯恶心,头疼暴怒,秦大夫你看我家小姐究竟是怎么了?”秦寿收回诊脉的手,开口道“按理来说,苏小姐吃了我开的药方,应该药到病除才是,可是,刚刚我把过脉,这苏小姐似乎没有吃我开的药?”
绿豆急忙否认道“不可能!我每次都是亲眼看见小姐喝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