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只在家待了两天。”严父说。
江哲沉吟一会,曲指敲了两下桌面,
“顺利的话,他这会该是到了。”
“是啊!”严父坐立不安,他站起身跟江父、江哲告辞,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了。”
江父起身去送他。
何瑾尘这会才知严希彻回来过,他给江哲沏了杯茶,
“相公,严将军回来见你了?”
江哲接过他递来的茶,
“不是回来见我,是看他父母。”
何瑾尘就感觉,江哲语气有些不对,很细微,说不上来,是他问多了吗?
或许是吧!
对严希彻,他一直没放下过警惕。
那人太优秀了,打仗厉害,长的也不差,关键是,后来也不糙了。
有时候,他就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先勾搭江哲,那江哲是不是会选择严希彻?
可能会。
所以说,时机很重要。
他现在甚至不在乎江哲对自己是爱,还是责任了,他只知……
江哲这个人,他是要霸占一辈子的。
何瑾尘歪头靠在了江哲肩上,
“相公,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
“当……”江哲才说出一个字,手指尖就多了点东西。
熟悉的、白色透着荧光的线状物。
渴望,对他有着说不出的渴望。
是严希彻的。
他死了?
紧接着,江哲就沉默了好久,久到何瑾尘以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的时候,江哲出声了,
“会陪你。”
他站起身,摸了一下何瑾尘的头,
“今儿先自个玩着。”
听到前一句,何瑾尘听着还挺开心,可后一句他就不那么高兴了,
“说好今天陪我的。”
“抱歉。”江哲耐着性子解释,
“临时有点事,晚上陪你,乖点。”
这语气是那他当孩子哄呢!何瑾尘脸上又觉得烧,他低语,
“行吧!先放过你了。”
江哲笑了笑,
“谢了。”
安抚好何瑾尘,江哲便召集所有在月国武将来见他,打算彻底将元国收了。
本来他没这个打算,也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所以
对于元国的挑事,他也是秉着打压打压就可以了的心态,让严希彻待那边。
他没忘记。
严希彻说过,他只会打仗,
可他死的太早了。
他不该死这么早的。
这边商量好对策,次日,江哲就收到一封前方加急送来的信件,鼓鼓囊囊的,他拆开,除了信件,还有一个荷包。
先看的信,
讲明了当时战况的凶险,严希彻是为救人牺牲的,他死的很惨,
元国这些年节节败退,土地越来越少,都是因为严希彻,对他非常的怨恨。
严希彻死后,几乎是没有全尸。
荷包
是严希彻拼着最后一口气丢出,让士兵带回来的。
江哲看到最后,心情沉甸,他放下信件,打开了荷包,是当初忽悠严希彻去抓匪时,送的阵法图。
有些看不清字迹了,上面沾染了些许发黑血渍,很少量,两个半边的手指印。
该是严希彻不舍得弄脏,很小心抓的。
江哲指尖拭过那两点暗红,沉着声说,
“那么无私做什么,救什么人,你的命不重要吗?”
168嘤出声,
“粑粑,我好难过。”
——没人理。
168也已经习惯了。
而何瑾尘……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情略微有些复杂。
一方面是威胁终于没了,一方面是惋惜。
严希彻太年轻了,又是不可多得的将领。
死了,很可惜!
白事后。
严父、严母被接到了城主府居住,决定是江哲做的,这次何瑾尘什么也没说。
元国覆灭是严希彻死后的第二年。
江哲亲自出征帮他报的仇。
这一生,他都没有做称帝,只在五十岁时,推了个德才兼备的人上位。
之后的事,他就没管了。
跟何瑾尘携手这一生,两人没吵过架,一直相处的很和谐,最后的最后,何瑾尘不行了,他攥着江哲的手,
“相公,谢谢你,兑现了承诺。”
陪伴一生的承诺。
“也谢谢你。”江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何瑾尘是笑着离开的。
在他离开后,江哲没顿留,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