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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若萱一夜未睡，那些负面的情绪逐渐发酵，浓厚到让覃万里都有些担忧。
“若萱，你的状态很不对，是不是需要处理一下？”
卞若萱手中握了一团水，从这团水中她抽出了一根一根的水线，似乎是准备构建一个什么图案。
还未完成一半，这些水线就失控地掉到了地上，在青石地砖上留下了一团小小的湿痕。
失控的原因一半是因为卞若萱的控制里还未足够，另外一半在，而是那些负面的情绪开始发挥作用了。
一连尝试到她体内可以动用的灵力几乎被消耗完，差点降到警戒线下，卞若萱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
但她的心情却比之前好了不少：“琳琳，你再看一眼，有没有效果？”
以覃万里和她的默契，自然知道她是在问什么：“有的，那团气应该是淡了不少了。”
卞若萱自己也感应了一下，没说什么，休息了一下等待自己的灵力恢复，然后继续之前的工作。
几乎保持着这样高强度的常识过了一夜，旭日东升时她依旧没有什么休息的欲望。
覃万里早就被她指挥着去修炼了，一个人沉浸其中也不觉时间的流逝。
但在外人看来，一夜未睡反而消耗过大的卞若萱就显得有些狼狈了。
师伯的人原本是来通知她师姑的闭关已经结束了，有话要与她说，但在见到她后，却有些担忧地建议她去休息。
卞若萱随手将青石板上积攒着的，还未流入排水结构的水收回，然后凝成一道水柱。
水柱的半径被她控制得与排水结构外露的结构正好相当，这条水柱被她运到了排水沟上方，然后骤然崩溃，失去了凝结它的力量的水柱四散成大大小小地水滴，掉进了水沟中。
做完这一切后，卞若萱揉了揉眼睛：“师伯让您来是有事吧，您直说，我并无大碍。”
那人狐疑地看了一眼卞若萱，发现她确实只是看上去比较狼狈，精力还是比较集中的，这才告知是师姑已经结束闭关了，让她过去。
卞若萱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跟着这位去找师姑了。
令她意外的是，不仅是师姑，师伯和荣瑾也在。
扫了三人的表情一眼，卞若萱心下了然，之前预见的离别或许就在这几日了吧。
师伯给她的感觉已经与那日使出那一掌时有些趋同了，师姑结束闭关后整个人也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
这应该就是两人原本的感觉了吧，卞若萱仔细感受了一下，觉得两人现在的气息倒是意外地和谐。
“师姑，您都恢复了吗？”
师姑似乎完全无视了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她的师伯，目不斜视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九成九，还有一些并不重要的细节。”
师伯的脸上出现了与他现在的气质并不符合的沮丧神情，想来这些并不重要的细节估计是和他有关的。
“原本想的是在文绍域待到你筑基的，但现在情况有变，我必须先回中域了。你愿意与我们一道回去么？”
卞若萱未经考虑，几乎是立刻拒绝了：“这便不了吧，阿娘的身体适应不了中域的灵力浓度，我能陪阿娘的时间也不多。”
师姑似乎并不意外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是，该教你的东西也教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路也得你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了，我们选择的方向并不相同，留下来也给不了你太多帮助。”
说完这些，师姑的神情威严了不少：“关于那个图案的归属，你知道多少？”
经过一夜的消耗，卞若萱的情绪基本趋于稳定了，在不暴露的范围下，适当地交换情报对她也是有好处的。
“我有两个师傅，一个就是密宗的师傅，这是后来遇到的。另外一个，则是在我还未开始修炼时就遇到的。”
“密宗师傅我了解不多，主要接触的是我师丈。而第一个师傅，可以说的是，她是死于那个图案背后的人。”
“在密宗的时候，机缘巧合我曾经吞噬过一个残魂，这事荣瑾也是知道的，那个残魂便是帮这个组织做事的。不过，他在里面的地位并不高，对于一些核心的秘密应该一无所知。”
师姑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打了几个转：“不管如何，作为长辈，还是希望你不要冲动。如你所说，你师傅遭遇了他们的毒手，至少在达到你师傅的程度以前，不要试图和他们硬碰硬。昨日一般冒进跟踪的举动，你一人的时候，不要再有了。”
卞若萱并未如师姑所想的应声：“师姑，他们的来历比你想象的会更大。您和师伯的修为虽然并未告知我，但我也有了猜测了，我能明确地告诉您，以您师伯现在的修为，甚至再搭上师伯的家族，对上他们都不会太有胜算。”
“依照我从那残魂记忆中了解到，他们在文绍域已经潜伏了极久，从未刻意收敛过行径，这样他们都未被拔出，难道不让人生疑吗？”
“我会保全自己的，希望您也是。”
师姑突然笑了：“还真是长大了，这可不像之前那个让人头疼的你会说出来的话。”
“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多余的话也不说了，剩下的几年，药浴不要停，材料你找他拿去。”
师姑指的是师伯。
被指到的师伯一瞬间有些惶恐，在发现师姑并未看他后，又重新恢复成了惶恐。
卞若萱觉得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师姑，您别他他他的叫啊，这都要分别了，您给我个准信呗，要不要改口叫师姑父啊？”
“不用改口，我回中域后另有去处，你这么一叫，平白浪费了帮我改头换面的那位的一片心意了。”虽然说得是冠冕堂皇理由充足，然而卞若萱是一句都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