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当务之急这是最好的选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郑洪涛不会不知道。
只是苟烟波也很明白他的难处,以汤米的性子不会就这样轻易妥协。
果然,郑洪涛当天回去就给苟烟波打来电话。
汤米非常爽快地同意召开新闻发布会,前提是俩真的离婚。
汤米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
她不带走任何财产,愿意净身出户,可以对媒体隐瞒离婚的事实,甚至愿意离婚后依旧配合郑洪涛出席各类重要的场合,以便于维持恩爱夫妻的假象。
她只有这一个要求,对于郑洪涛来说绝对是一本万利。
可郑洪涛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汤米真的做到什么都不要了,连自己都不要了。
“还有回旋的余地吗?”苟烟波问道。
电话那头的郑洪涛是长久的沉默。
半晌后,才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股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资金像水一样流失。
因为王总的推泼助澜,在懂事会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引起的震动,甚至比苟烟波刚上台那年还要巨大。
连郑老爷子都惊动了,双方父母找汤米谈了好几次。
汤米的态度异常坚决,只要离婚一切都好说。
郑洪涛迅速瘦了一圈,他焦头烂额顶住各方面压力,就是不肯松口。
他每天四处奔波,八方安抚。
这天,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汤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
郑洪涛扯松领带:“怎么还没睡?”
汤米站起什么来,从他手中接过外套:“吃了吗?”
郑洪涛摇了摇头。
“那我给你下碗面吧!”汤米说完就往厨房走去。
她并不十分擅长做这些事情。
早些年还没有和苟烟波结婚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现在倒是马马虎虎学了个齐全。
看着她的背影,郑洪涛的鼻头有些发酸。
他们近来总是这样,俩人没有争吵,没有讥讽,甚至连冷战也很少。
就像一对再平常不过的夫妻。
汤米在平底锅里煎了个荷包蛋,加了些青菜煮好捞起来放到碗底,才将面条下入滚水中。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郑洪涛就抱着手臂,斜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
眼睛里满是哀伤,像是看一眼少一眼。
“怎么不去洗澡?”汤米见他那样,心里也并不好受。
“我吃了再去!”郑洪涛说。
汤米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汤米以前也这样,每次都嫌郑洪涛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身上不干净,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发他去洗澡。
郑洪涛耍赖不去,汤米总会责备的说孩子不喜他身上的味道。
每当这时候,郑洪涛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开了,哪里还有不依的。
别说是洗个澡,就是让他就死了,那也是甘之如饴的。
那时候的郑洪涛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汤米怀着身孕娇气。
现在才知道,她是在嫌自己恶心。
他心中剧痛难当。
汤米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情绪,探身去消毒柜里拿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