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墙角窜出来一只小野猫,六只眼睛俩人一猫对视片刻,那猫落了下风,一闪身攀上围墙,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
真是连猫狗都听不下去。
高中的时候这两人私下里就是口无遮拦,现在都长成三十来岁的糙汉子,更是什么都敢说。
别看两人在各自的领域混得风生水起、像模像样。
人前披着老成持重的外衣,可骨子里依旧装着两个爱笑爱玩的少年。
只有在面对最好的兄弟时,才能这样卸下伪装互相拆台,顺便开上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到底怎么回事?”苟烟波突然正色道,“你小子不会是在外面乱来,给人抓住把柄了吧?”
郑洪涛立即心虚地一侧头:“不能吧!”
“什么叫不能吧!到底有还是没有?”苟烟波观察着他的神色,顿时有些吃惊,连烟都差一点没有咬住。
“是谁?”苟烟波难得正色。
“还能是谁,”郑洪涛嗫嚅道,“就是……”
不等郑洪涛又开口,苟烟波却打断他:“那个王晓申?”
郑洪涛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见苟烟波脸色实在难看,赶紧又补充道:“只有一次,那天喝多了,汤米又不让我近身……”
他似乎觉得很难以启齿,又点燃一支烟,花园里的风很大,打火机燃了几次都被吹灭了。
不得以只好转过身背着风,好容易才将烟点燃咬在嘴里:“……哎呀……都是男人你懂的。”
苟烟波却冷冷地说道:“我不懂!”
郑洪涛一顿。
两人默然片刻,郑洪涛先服了软:“我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对。”
见苟烟波还是不说话,他又说:“你相信我,我现在已经全改了,公司家里两点一线,连应酬都是能推则推。”
苟烟波却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这话你不该对我说。”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郑洪涛连连点头。
两人咬着烟,看着浓稠得推不开的夜色,一时之间竟然相顾无言。
苟烟波突然开口:“汤米知道了?”
“不会,”郑洪涛笃定地摇头,“她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真要知道哪里会这样轻巧?不扒我一层皮都算轻的。”
他信誓旦旦,苟烟波却没有那么轻松,他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寂静夜空的某处,良久才叹息般的说了一句:“但愿吧。”
不知怎的,看到苟烟波神情,郑洪涛竟然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
比起这没脸没皮、互揭老底、猫飞狗叫的二人,屋内的两位显然和谐多了。
汤米亲热地将云墨拉到沙发上坐下:“是老郑喊你们回来的吗?”
见她猜着了,云墨也不再隐瞒,喝了口水,似是默认了。
“我就知道。”汤米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上次你打电话,我就觉得不对。”云墨的脸转过来,握着汤米的手,一脸关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