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成其他人，来跟陈康伯扯这些，对炼器毫无益处的无聊八卦。
陈康伯怕是要当场翻脸，然后把人轰出去。
但说这话的人是秦昊，他却是没有太多反感。
因为这些日子里，秦昊展现出了太多优点。
如勤奋好学、不畏艰苦、不屈不挠、悟性过人等等。
这些优点累积起来，足够让陈康伯忽略细枝末节。
更何况，他的确是好奇，段金禾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只听秦昊说道：“前几天，段金禾跟齐景焕长老掐起来了，两人直接在主峰上空开战。
后来掌门亲自出面拦架，让他们去找任逍遥长老解决问题，才算是把这件事压下来。”
“哦？”陈康伯皱眉沉思道：“齐师叔从来不过问门内之事，他们为何会打起来？”
秦昊笑了笑，把前因后果解释一遍。
陈康伯当即目瞪口呆：“这不是作死吗？那忘忧泉，等于齐师叔的命一样。
而且齐师叔有洁癖，这么做怕是那忘忧泉，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进去了。”
说到此处，陈康伯眼中露出回忆之色：“想当初，齐师叔委托我给忘忧泉打造阵基那会儿。
齐师叔全程在一旁盯着，可以说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
那阵基我造了整整十年，齐师叔也盯了我整整十年。
事后我问他，是否对我不放心。
齐师叔解释说，他主要是在盯着我，洗没洗手。”
“……”秦昊。
这洁癖，的确是有点严重了。
不过，这倒也让他明白，为何陈康伯动不动就洗一遍手，感情都是被齐景焕给逼出来的。
无语过后，秦昊突然眼前一亮，问道：“您刚刚说，给忘忧泉打造阵基，照这么说的话，忘忧泉难不成其实是阵法？”
“也不完全是。”陈康伯缓声解释道：“忘忧泉本身便有它的独到之处，齐师叔耗费毕生积蓄，对水源进行改造。
在泉眼处，填充了大量天材地宝。
而我打造的阵基，作用只是调和那些天材地宝的药力，以及确保那水的纯净污垢。”
秦昊了然点头，已是明白过来。
说直白点，其实陈康伯造出来的，就是一个具有调和药力作用的过滤器。
当然，这只是比较粗浅一点的说法。
如果单纯只是这两样功效，以陈康伯的能力，怎么也不至于耗费十年之久。
等等！
秦昊忽然觉得，这十年的时间……怕是有一半，都浪费在“洗手”这件事上了吧？
摇摇头，驱散这些乱七八糟的无关想法，秦昊试探着问道：“这阵基，您是否留有后手？”
“嗯？”
陈康伯眉头一皱，旋即似是猜到秦昊想干什么，便肃声道：“我知你与段金禾师叔不对付，但忘忧泉的价值重大，莫要动将其毁掉的念头！”
秦昊摇头失笑道：“我就算跟段金禾置气，也不至于毁坏这等好东西。
我只是想，有没有办法人为操纵阵基？
改变一下它的运行方式，让对人有好处的泉水，变成无用的泉水，或是有害处的泉水？”
“你……你这小子怎么总能想出这些损招？”陈康伯笑骂一句，接着说道：“不过，还真有办法人为操纵阵基。”
秦昊眼前一亮，追问道：“具体如何操作？”
“当初阵基造成的时候，我将操纵阵基的法器给了齐师叔，为的是哪天阵基无法自行运转，或是运转出现失误，好人为进行调整。”
陈康伯呵呵一笑道：“至于你能不能从齐师叔手里拿到，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告辞！”秦昊二话不说，直接遁走。
眼下，他必须争分夺秒！
因为在来的路上，他已是从弟子们的议论中得知，段金禾在赔偿给齐景焕巨额宝物过后，忘忧泉便归他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