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昭君伸手到毛延寿面前挥了挥,打趣道:“难道是我进步太大把你吓傻了?”
毛延寿恍然回过神来:“你到底……这琵琶……”
王昭君得意地说:“琵琶是今早皇上派人赏的。大概是我练得太努力感动上天了吧。”
毛延寿有些难以置信地问:“皇上赏的?当真!”
王昭君有些不悦,嘟囔道:“我骗你做什么?”
毛延寿苦笑道:“呵呵,那不才,真是要恭喜姑娘了。”
王昭君狐疑问道:“恭喜我?为何?”
毛延寿解释道:“这正是当年司马良娣常用的琵琶。”
王昭君一怔:“宠冠后宫的司马良娣吗……”
毛延寿有些酸楚,挖苦道:“局中有局,算中有算,姑娘既然以曲有误而见宠于圣上,也不必再装模作样练习了不是吗?姑娘往后的前途,比之司马良娣,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昭君冷下脸来,问:“什么意思?”
毛延寿施礼道:“不过恭喜姑娘而已。”
王昭君起身问道:“先生话里有话,有何指教,不妨明言。”
毛延寿嘲讽道:“不才疏于算计,如何指教姑娘?”
王昭君微微抬起下巴,盯着毛延寿,问:“没了?”
毛延寿负手而立:“之前不才建言姑娘后宫争宠乃是一条血路,姑娘却执意为之,更在一开始便布下今日之局。过往种种,不过做戏而已。”他叹了口气,“今日姑娘既然一朝得宠,还要我再说什么呢?”
王昭君冷笑了一声:“哼,原来先生是这般看我。”
毛延寿扭头不语。
王昭君往前走了两步,背对着毛延寿,声音冷淡:“今日陛下赐琴已引得掖庭流言四起,我本想寻个清净地方,没想到……”她苦涩一笑,“呵,王嫱把先生当成知己,却终究错付。”
说罢,王昭君抱起琵琶后看了眼毛延寿,眼中充溢着苦楚、愤怒和悲哀,五味杂陈。
毛延寿张嘴结舌:“我……”
他欲言又止,王昭君却全然没有回头,径自离开。
毛延寿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沉沉一叹,暗想:“她既已受宠于陛下,本是好事,可我为何如此心痛?难道是喜欢上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