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韩邪点头,面露赞赏之色:“不错,郅支单于宣战,漠北深处,汉人鞭长莫及,为免腹背受敌,只要我们主动求和,他们必然顺水推舟。五单于争立元气大伤之后,这正是我们休养生息的最佳时机。”他拍了拍复株累的肩膀,略带伤感地说道,“往后的事,只怕为父就看不到了……”
说罢,呼韩邪单于再度转身面对着南方眺望,一队大雁飞过,传来声声鸣叫。
复株累劝慰道:“父亲不必感时伤怀,我坚信在父亲的带领下,我匈奴大军一定可以所向披靡,马踏长安!”
呼韩邪慈祥地笑着说:“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比起‘马踏长安’,眼下还有一件急事需要马上就办。”
复株累会心一笑:“我也有一件急事,不知和父亲想的是否一样。”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快步来到一座刀削斧凿般陡峭的万丈断崖旁,不约而同做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撒尿!
呼韩邪感慨地说道:“当年顶风尿十丈,如今年老却湿鞋。看来为父是真的老喽……”
复株累笑着说:“父亲宝刀未老,我还等着您给我添一对弟弟妹妹呢。”
呼韩邪拍了拍复株累的后背,苦笑着说道:“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这逐鹿中原的重任,最终还是要交到你的手中。”
复株累苦笑着点了点头,旋即便也想拍拍父亲的胳膊。
因为刚才撒尿时手上沾了点,得想办法擦干净才行……
复株累虽然背后没长眼,但父亲为啥要拍自己的后背,他心如明镜。
呼韩邪看着儿子伸过来的脏手,猛然一闪。
复株累抓了个空,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呼韩邪笑着打趣道:“我这披风可是紫貂皮的,名贵得很。”
复株累撇撇嘴,说道:“那我这件还是雪貂的呢,比您身上的那件还要贵呢。”
呼韩邪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复株累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呼韩邪停止大笑,远眺南方,神情复杂,喃喃自语:“唉,长安……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挥师南下,马踏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