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在浏览画馆送来的画像,面上波澜不惊,气定神闲。
她翻阅画像不徐不疾,但眼光却并未在任何一张画像上停留,直到她看见王昭君那张。太后的手指停留在画纸的一角,随后将画拿了起来细细端详。
太后沉吟良久:王嫱……
她放下画像,略有所思地说:“能让毛延寿画出这样的像,此女可不是等闲之辈啊。”
宫女一怔:“毛延寿?可是毛大人家的小公子?”
太后点头:“不错,毛延寿画工了得,可惜一向纵情任性,自己看不上的女子绝不下笔。前几年的画像之事,他都因故推脱,这次应承下来,原来是为了她。”
太后的目光落在王昭君的画像上,意味深长地笑了。
太后端详着画像品评道:“粉面桃腮,却是琵琶半掩;锋芒展露,又不盛气凌人。”她抬头看向宫女,“这人什么来历?”
宫女回禀道:“太后,此女秭归人士,只是普通农家少女。”
太后微微点头:“嗯……既无势力,便看看她在宫中的造化如何了。传令下去,就说哀家的意思,封王嫱为掖庭待诏。”
宫女款款行礼道:“是。”
宫女退下,太后的目光还在王昭君的画像上流连。
太后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只不知这琵琶于你而言,究竟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