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延寿释然道:“那便难怪了。在下身着画工的衣裳,姑娘却不认识,想来是还没有熟悉这宫中的事物。”然后他顿了顿,故意拖长音调,“更何况……”
王昭君不解:“更何况什么?”
毛延寿看着地上的琵琶,说:“更何况这宫中人人皆能弹得一手好琵琶,虽有匠气,但终究动听……”然后,他戏谑地笑了笑,“不像姑娘这样,唔......独特。”
王昭君冷笑道:“哼,先生想说我弹得难以入耳,不妨直言,不用拐弯抹角。”
毛延寿一怔,连忙解释道:“姑娘误会了,我……”
王昭君打断他的话:“你不必解释。”然后勉强站起身来,“我只想告诉你,今天我或许在你眼里不过是个笑柄,他日却必会让你拜服!”
毛延寿闻言眼前一亮。王昭君说罢却捡起琵琶准备离开。
毛延寿情不自禁地说:“且慢!”
王昭君蹙眉回头:“先生还有何指教?”
毛延寿略一沉吟,说:“琵琶讲究指法,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就。不过,姑娘所奏这入门之曲,终归有些窍门。”
王昭君惊喜出声:“当真?”
毛延寿走过来,问:“不知姑娘可愿让在下演示一二?”
王昭君略一迟疑之后递上了琵琶,恭声道:“先生请。”
毛延寿接过琵琶,悠然地弹了起来,指下如行云流水,不知比教习高明了多少。
王昭君凝视着弹奏琵琶的毛延寿,一时之间,竟听得入了神,心中暗想:“看来我得拜他为师才行,但我刚刚言语冒犯过他,也不知他肯不肯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