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就像淤泥一般贴着她的身体压了过来。
而她,开始怀疑自己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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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今天有些特别,所有人都在园中坐着,有人戏耍,有人下棋,园中草木规整,形色优美,今夜月圆,清风极爽,木兰站在屋檐上,冷眼的看着,看了不知多久,明世隐的茶已经烧好,抬头招呼哪个背着月光的背影,举杯邀约:“有客自远方来,何不坐下喝上一杯热茶,畅谈来意。”
木兰今日是为了自己而来,自然以自己心意处理此事,她已在江湖混迹多年,对于这个老对头也是对过头交过手的,甘臼对她爱护,时不时会因她周全给她讲明开阔许多异事,木兰当年以及自此,心头只有杀虐,但并非只做无意义的冲动之事,这下尧天做事都做到自己头上了,还这么悠哉悠哉,自己独身一人,硬来也不是不行,但似乎也不一定有胜券。
木兰今日衣帽未挂上,她头发已经很长了,每次想剪甘臼不让,最后挂着及腰的马尾,那般优美的杀伐之风,似乎就很适合花木兰的美名。
“你偷了我的东西。”木兰声音清冷,也没有什么起伏,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晰,明世隐勾唇淡笑:“阁下可有证据,这个偷字,可不得随便冤枉人呢。”
木兰闻言微微歪头,看着下面淡然的男子,倒是好相貌,只是眉梢带着戾气,稍许有些违和。她看了看下面的人,才四人,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动手。
“我觉得阁下可以去别处看看,可能能找到你需要的东西。”明世隐无所谓的倒了一杯茶。
木兰看着此景,似乎没有聊下去的必要,虽然打架不一定会赢,但站在这,也不一定能得到她的答案。她反手拔刀的那一刻,下面的气氛也瞬间变化,他们几乎齐齐的看向了备战的木兰。
巨阙刀刃暗沉,背光下那似乎就是一抹隐约的影子。
她跳身落地,巨阙刀尖触地,竟是将青花石板碎裂出了花纹,她的身影还在阴影下,身上的血气和杀意入毒物一般蔓延了出来,明世隐稍微正了神色。论武艺,怕是在场几人没人能接下她神力一招,但明世隐是谁,赖以生存的会是武力?
只见木兰还未动手,四面八方的暗器便喷射而来,木兰敏捷躲闪,虽无损,但秀发几缕落在地上,倒是让木兰蹙了蹙眉头,这头发虽然自己不甚在意,但是甘臼看起来似乎非常喜欢,但接下来的事情也由不得木兰分心,有人暗侧袭来,木兰躲过去就要来上一刀,但是到底巨阙笨重,来人都过于轻便。
挥刀勿动,几个身影交错之间,场地花草飞溅,瞬间没了美意,明世隐也有些心疼,这些到底是花了心思去料理的心爱之物,纵然此时现身刀剑之下,但想着明世隐不免有些生气,虽然生气,却也知道花木兰不好对付。为了能减少损失,他叹了口气,大丈夫能伸能缩,退上一步不是不行,花木兰最大的困难还不是自己偷了她的东西,她的好戏好在后头,自己此时也不该吸引她的注意,想到这明世隐摁下机关,周遭喷出白色雾气,很浓,蔓延很快,木兰呛的咳了几声,捂住了口鼻,她慌乱的退后,等到浓雾散去,剩下的只有一地狼藉。
她连忙跳上屋檐左右探去。却也没见其他人影。
气得她一刀劈碎了明府大门。此时甘臼门下的人落于她身后,木兰差点一刀横过去,幸得那人跪的快,道了句:“他们已从暗道往城外逃去。”
在长安城,木兰自是敌不过要跑的地头蛇。
她连忙追去,却遇长安城宵禁,木兰心中越发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