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岳王闻言脸色顿时一白,有些诧异地看着沐逸箫,看到沐逸箫正看着自己,便立刻将头偏开了去。
“微臣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微臣从来都没有见过皇太后,又何来的投奔皇太后呢?”安岳王苍白的脸色,似乎也看不出是否心虚。
沐逸箫一点都不在乎安岳王口中的话,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觉得,对于安岳王妃和世子而言,我这样一个皇帝比一个皇太后,更具有危险性,我自然可以理解。”
“陛下言重了,微臣……”
“装什么装,安岳王你并非是个愚蠢的人,大智若愚确实是聪明人的做法,只是有时候一些事情糊涂错了,要的就不是你一个人的命了。连你儿子都比你看的要透。”沐逸箫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安岳王的话,神色十分冷淡。
安岳王顿时蹙起了眉头,沐逸箫为何忽然提起了德儿?没错,他确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要他服药而死的人是皇太后,哪怕皇太后刻意制造种种假象,要他误以为是皇帝。
只是再天衣无缝的计划,次数多了之后难免会有些纰漏。只是对于他而言,皇太后无非就是要在新帝上位之后,继续保住自己的地位。
因为残害同姓兄弟的骂名,皇太后再出面圆场,这般一来一去皇太后的名望便会越来越高。这一切都是从先帝死后,皇太后被赶去菩提寺之后开始的。
皇太后当初被赶出了皇宫之后,知道新帝不好场控,如此一来沐逸箫这个皇帝在位对她没有丝毫的好处。于是立刻准备在安岳王身上动手脚,不得不承认,安岳王确实十分忌惮沐逸箫会对自己下手,毕竟自己生的是一个儿子,而且沐逸箫长久无所出。
若是自己一人也没有什么,可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却是他这灰暗一声之中,最为斑斓的存在。他是一个尚未出生便死了父亲的人,一个出生在远离京城的皇族。
在他的记忆当中,他所有一切的优秀和出众都要被母妃责骂,那么那么多年。年少气盛之时无比委屈,懂事之后的无奈和屈辱,这一切的转折都是雪月来了之后的。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公主,所有人都疑惑她何必这般下嫁一个落魄的皇族。
只是她的笑意,便暖了他原本寒冷的一生,为他不满和单一的黑白世界增添色彩。这许多年来,因为雪月他才过回了正常的生活。
一个想要让自己在皇宫之中增加筹码的皇太后,和一个长久无所出的皇帝,到底哪个人对他更危险,他心中无比清楚。哪怕此刻眼前的沐逸箫,一点都不像会残害兄弟的人,可是他依旧不后悔自己做过的所有决定。
“林彦进来。”看着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安岳王,沐逸箫打了个哈欠,对着外间说道。
很快林彦便掀开了帘子走了进来,“少爷有何吩咐?”
“回京城的路上绝不会安生,你好生看着安岳王,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沐逸箫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只是用幽深的目光看着林彦。
看到了沐逸箫的眼神,林彦不由觉得头皮有些发麻,立刻低头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属下定当将少爷嘱咐的事情办好。”
沐逸箫闻言便点了点头,转身便走到了外间,坐在外间的环儿立刻站起了身,十分拘谨地低着头站在一旁。只是沐逸箫很快便从外间走了出去,坐在了马车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