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衣炮弹不可怕,收了糖衣,炮弹还回去就行了。
好在值得欣慰的是,长平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张玉郎抬起头,做贼心虚的四下打量一番,见烛火之外黑乎乎一片,四下万籁俱静。便轻晃了几下长平的小肩,轻声唤到:“妹儿,醒一醒。”
长平公主迷迷糊糊睁开眼,身躯没动,小脑袋扭了半圈,枕着他的腿,仰着头,神色慵懒,懵懂呓语道:“哥哥,好困。”
说着,或是觉得不舒服,她挪了挪,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合上眼,咂吧哑巴小嘴,继续美美的睡了起来。
“哎呀!”张玉郎惨叫一声,躬着身,倒吸一口凉气。
长平公主顿时惊醒,睁大眼睛茫然道:“怎么了哥哥?”
“我受伤了。”
“呀,真的啊。”
“别...别动,妹妹,快帮我治一治,太疼了。”张玉郎一脸痛苦的表情,提议道。
长平公主俏脸一红,扭捏道:“我不会呀。”
“不会可以学,我教你。”
长平公主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你忍着疼,我试着给你治一治。”
一炷香时间后....
长平公主低头看了眼伤处:“哥哥,我治不好。”
话说完,声音吓了自己一跳,虽说她的声音平时就很温柔,但这会格外甜腻软糯,像是...像是猫儿在呜咽。
张玉郎涨红了脸,眼神异常明亮,再提议道:“看来伤比较严重,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又两柱香时间过去...
房间里陷入沉寂。
良久,奇怪她没了动静,定睛一看,长平或是累了,随意躺在蒲团上,睡得正香。
默默望着小丫头的睡颜,张玉郎心下感慨。突然,他感觉到后背泛起一阵冷意,如跗骨之蛆,深入骨髓。
有人在窥探!
他浑身起了一层小鸡皮疙瘩,连忙将衣衫穿起,怒道:“死和尚,是不是你在偷窥我?”
他指的是弥临。
四下无人应声,窥探的目光少了一道,但毛骨悚然的感觉依然还在。
头顶传来轻微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房间里除了长平的体香,又混进来另一种熟悉的香味。
张玉郎头皮一麻,莫名恐惧充斥着胸腔,心脏剧烈跳动几下,缓缓回身,对上一双冰冷目光。
“你...你怎么来了?”字如千斤,从他口中沉重吐出。
一身白衣男装的云飞烟静静立在他身后,散发出令人难以捉摸的气息,眼神怀疑的望过来。
“你是谁?”她冷冷问道。
在不确定是谁是身体主导时,她暂时压抑着愤怒。
若是弥临主导,她说不得要暴揍他一顿,竟敢染指她和张玉郎都喜爱的长平公主,不收拾怎么行?
若是张玉郎主导,对方又是长平公主的话...那就算了。
张玉郎讷讷说道:“呃...你希望我是谁。”
让弥临背锅的想法只是冒出了个念头,就瞬间消散。
一想到那一夜,弥临挑衅云飞烟,被打的险些骨肉分离,张玉郎就感觉皮肉又痒了...这个锅弥临背不动,只有他自己能背。
此言一出,身份就明显了。
云飞烟瞪了他一眼,收敛了瘆人气息,转换为温婉模样,将长平公主搬回竹榻,细心为她整理了一番仪容,望着她小脸上恬静的睡容,忍不住又瞪了张玉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