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什么住院了?”
秦新摇头,“暂时还不知道,咱们先去医院吧。”
“嗯,好。”
【分】
秦家的人赶到医院,下了车便直接去了秦琴的病房。
病房里,高钧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看着正睡着的秦琴。
听到有些匆匆的脚步声,高钧回头,看着过来的几个人,急忙起身,“爸爸。”
秦年点头,压低声音问道:“琴儿怎么了?”
高钧没有说话。
秦新生气了,“姐夫,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扭扭捏捏了,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住院了?”
“秦琴,得了乳腺癌。”
秦年震惊,他眉毛动了动,他看着躺在病床上正在睡觉的秦琴,手有些抖,他再次问道:“高钧,你,你刚刚说什么?琴儿她怎么了?”
高钧叹气,虽然他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秦琴,她得了乳腺癌,还是晚期。”
老爷子仿佛晴天一霹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高钧,摇摇头,走到病床边看着秦琴。
她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脸颊有些凹陷,看起来的确是生了一场大病。
秦新看着高钧,“姐夫,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高钧没有再说话。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没有生机的秦琴,忽然就觉得自己也已经深处黄泉。
秦琴觉得有些吵闹,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秦年凑到她边上,小声的问道:“琴儿,你醒了啊?”
秦琴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她问道:“爸,你怎么来了?”
秦新也上前,“姐,是我。”
看着许久没有见面的弟弟,秦琴嘴脸露出一丝笑容,“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秦新回答,“姐夫告诉了我们。姐,你怎么……”秦新没有再往下说。
他现在,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秦琴的眼神越过秦年,落在了高钧的身上。
男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秦年问道:“琴儿,你是怎么搞的?”
秦琴摇头,“老天要拿你的命,自然是没有理由了。爸,你别太伤心。”
秦年浑浊的瞳孔有些湿润,“你叫我如何不伤心?我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秦琴眼角有泪,“爸,对不起。”
秦年摇头,粗糙的手指为秦琴擦去了眼泪。
高书拓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心里难过,凌晨出去喝了很多酒,起来的时候脑袋仿佛都要炸了。
他一个一个问候,“外公,舅舅,舅妈。”
秦新看着高书拓颓废的模样,想教训也教训不出来。
秦年看着自己的外孙,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说道:“你这是去哪里喝酒了?”
“酒吧。”
秦年生气,“你说说,你身上的酒味儿这么浓,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高书拓没有回答。
秦琴伸手,“高钧,把我扶起来。”
高钧急忙扶着秦琴坐了起来。
秦琴看着高书拓,说道:“书拓啊,你可不能颓废下去啊,妈妈可不想见到你一事无成的模样。人总有死的时候,你心里得过了这道坎,都二十七岁的人了,可不能让老天爷打倒你。”
高书拓没有说话。
秦年问着秦琴:“琴儿,饿了吗?爸去给你买点吃的。”
秦琴点头:“嗯,爸,我想喝粥。喝绿豆粥。”
“好。”
秦年拉着几人出去,屋子里便只剩下了秦琴和高书拓。
秦琴拉着高书拓的手,“书拓啊,妈妈觉得这辈子活到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人都有离开的时候,生离死别是常有的事情,你得想明白。”
良久,高书拓说:“我就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你总不能自欺欺人啊,人活着,把该了的事情了了,就没有遗憾了。妈妈现在,很知足。你要是天天出去喝酒,麻醉自己,这样下去,妈妈怎么走的安心。”
高书拓看着秦琴,扑在秦琴怀里,嚎啕大哭。
二十七岁的男人,却也无法让自己的心也成长到二十七岁。
人就是这样啊,当你即将失去至亲,不管你有多大,都会像刚刚出生那般,哭的无依无靠。
这就是情感,无法让自己骗自己的唯一利器。
你骗不了自己,不管你在别人面前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