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蓬莱了却不能完全放任逍遥宫的烂摊子不管。
“渺殊君说了,以道尊的实力,即使失去了心头血也不会一直一蹶不振的,至于担心仇家偷袭,待道尊回了蓬莱,渺殊君定会好好将道尊保护起来好好照顾,毕竟,道尊可是代掌门的亲弟弟。”
中年修士冷静点分析道,话里话外有理有据,竟让人找不出一点疏漏。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削弱翾殊君,再离间他和天道有缘人的联系,一举两得又理由充足,就等着魏雳之往里头跳。
对付翾殊君只能用阳谋。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魏雳之一定会往里跳。
“……”
翾殊君垂眸不语,深邃沉敛的眸子依旧黑得望不到底。
良久,他清冷的眉目缓缓绽开,仿佛月射寒剑,霞映澄塘,可绝美之余又带了几分逼人的锋芒。
看得众人皆是一怔愣,接着就是无可抑制的心虚,仿佛一切的阴谋诡计都被洞穿,不免下意识的紧张起来。
“翾殊君以为如何?”中年男修硬着头皮继续问道,“掌门的病可拖不得了。
而且,周围城镇的民怨可是很大呢,那样惨烈的景象,在道尊的任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道尊总该想办法弥补一下吧?”
“本尊自会承担……”
这一句一句的诘问尖锐深刻。
魏雳之脸色微微的发白,他本就肤色白皙,唇色寡淡,一双幽夜的眼睛透着慑人的晶亮。他此时静静的立于众人面前,倾斜的长发伴着衣袂无风自动,整个人越发像是画中仙,水中月。
他不是圣父,但是却分的清大义,眼下,这似乎真的是事态的最优解。
他,有旁的选择吗?
没有人会给他旁的选择。
魏律之自十四岁起,在蓬莱度过了生命中大部分时间,他的生活总是和修炼有关,清苦煎熬。
也自小接受着蓬莱师尊长老们关于苍生大义的教诲。
这是他的责任,也是……
“放你娘的狗屁!”这时,一道响亮而清冽的女声不合时宜又极其粗鲁的插。入他们的对话中来。
众人包括翾殊君都不由得循声望去,门口的位置,一个风姿绰约的盲眼女子踏着耀眼的天光夺门而入。
门响的声音犹如炸雷,逆着天光,慕璃站在一团灿烂的光辉之中,脸上的神情冷利如锋。
众人脸色齐刷刷的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