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间,淑凤郡主同好友问起了范若素之事。
“上回在街上,你三叔身边带着的那个,便是那位范姑娘了吧?当时人多耳杂的,都没来得及问你。”
青黎点头:“正是范姑娘。”
淑凤郡主在好友面前也毫不避讳。
“你三叔还真信她了?先前外头不是都说,这是宫中派去的眼线?”
虽说宫里的那位是她的亲舅舅,但亲舅舅再亲,也隔着一道宫墙呢。
宫墙内外,便是两路人,故而还是远远比不得她同阿黎来得亲啊。
她的心更向着谁,那自然也就不必多说了。
“是啊。”青黎吃了口茶,似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淑凤郡主轻“啧”了一声。
这世上男人怎么都变得这么好骗起来?
这般想着,淑凤郡主不禁感慨道:“我们家慧妍以往便常对我说,男人这种东西,最是信不过的。”
青黎闻言看了一眼冉冉。
——她家慧妍?
怎么,现如今母亲这个称谓,冉冉是彻底不会叫了吗?
长公主此时拿着块儿点心,疑惑地问:“我何时说过这句话?”
淑凤郡主拍了拍长公主的头,道:“你现在自是没说过,但等你长大了就会说了。”
长公主撇了撇嘴,大约是觉得这话奇怪,又因习惯了对方时不时的奇怪,便也未再追问。
一旁的金嬷嬷满眼笑意。
其实她倒觉得殿下现下这样也挺好的。
面首不养了,酒也不喝了,身体也好了,多好呀。
只是,她又时常忍不住会想——这份安宁当真会因此而长久吗?
金嬷嬷替长公主添了些茶水,听着淑凤郡主与青黎的闲谈,微微有些出神。
“话说回来,这个范姑娘,当真是什么眼线吗?”淑凤郡主的声音稍低了些。
“先前便查明了,确是眼线无误。”捧着茶盏的女孩子叹了口气,有些担忧。
“可偏偏不知我们言伯侯府究竟哪里做错了,竟惹得陛下起了这样的疑心。”
长公主咀嚼糕点的动作微微一滞,很快苦着脸将手里的吃了一半的点心放了回去。
“金嬷嬷,我不喜欢吃咸的。”
“那便换一样儿,”金嬷嬷小声说着。
“言伯侯府一贯行得正坐得端,岂会有什么错处?”淑凤郡主皱起了眉。
倘若当真是眼线的话,那她只能怀疑她这个皇帝舅舅脑子是不是有坑了。
他就这么闲?
把这份心思用在治理政务上,还会有那么多百姓吃不上饭吗?
“即便无错处可叫人抓,却还是要当心些。”淑凤郡主同好友正色说道。
青黎点头:“放心,会多加小心的。”
淑凤郡主轻叹了口气,正要再说些什么,只听得外间传来了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便是丫鬟低低的说话声。
片刻后,守在外面的大丫鬟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