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兴致勃勃地开始放纸鸢,姑娘们放纸鸢大多逗个闷子,让丫鬟们放上天空之后再接过去。
不过青黎和青霜则不一样,她们偏爱亲手放上天空的感受。
于是偌大的地方,就她们两人嬉笑欢腾,纸鸢一次次坠下也不气馁,开开心心地捡起来重新开始。
实在累了休息的时候,青霜喘着气挽着青黎的肩膀,
“阿黎,我总觉得你哪里不一样了。”
青黎从知秋手里接过水喝了两口,“哪里?”
“说不上来,就觉得,好像一下子变聪明了。”
青黎:“……”
嗓子里那口水险些没咽下去。
“那你觉得是从前的我比较好,还是如今的?”
“如今的。”
青霜想也不想地回答,“我喜欢你现在这样,特别喜欢。”
青黎弯起眼睛笑起来,“我也喜欢。”
可谁能想得到,原来变聪明需要那么大的代价……
那纸鸢终究还是被两人放上了天,青黎手里牵着线,时不时轻轻扯动,仰头看着蓝天上翱翔的燕子看得出神。
虽然形似真的燕子,却依旧被一条线牵扯着,永远也无法变成真的。
跟她好像。
仿佛变得聪明通透了,却永远被仇恨牵绊,一日未能报仇,她就一日只能做这纸鸢。
忽然一阵劲风,姑娘们的衣裙被吹得翻飞,轻呼声此起彼伏。
青黎手里忽然一轻,紧绷的绳子软软坠落,燕子被风高高卷走,往湖的方向飘了过去。
“呀!阿鸾你的纸鸢飞走了!”
青黎怔怔地看着远去的纸鸢,拦住要让人去找寻的紫烟。
“不必找了,断了就断了,断了也好……”
杜家娘子的宴会大多是为了青年适龄男子女子寻觅良缘,但青黎和青霜显然没把这当一回事。
二人独自玩耍,竟也玩了一整天。
第二日,青黎来到桑氏的房间。
“母亲,如今夏日来了,我特地绣了一个香囊给您。”
这个香囊她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从材料到丝线再到配样,无一不是精挑细选的。
桑氏看见香囊,也是睁大了双眼。
“给我做的?”她迅速放下手中的团扇,小心地从青黎手中接过。
淡淡的杏色,上面绣着两只飞燕,素雅精致。
“天快热了,里面放了一些醒神的香料,会让人神清气爽一些,母亲时常换香囊,我也不知您喜欢什么样的,就瞧着做了,还望母亲不嫌弃。”
桑氏指腹在香囊上轻轻摩挲,润滑的质地,她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