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娘这命格看似顺风顺水,但实则却并不太好啊,”道长蹙着眉头,神色凝重。
这样一番认真的神色,让青黎跟着眉头一皱,“怎么说?”
“姑娘这重生,说是偶然其实也是必然,想来是姑娘与府中亲人的遗憾太多,这才重活一世来重新报恩的。”
“据我所知,姑娘还有一位嫡兄长,向来父母疼爱嫡子,这才疏忽了对姑娘的关照。”
“而姑娘对此也是心有不甘,死后亡灵未能及时走过奈何桥,这才重活一世想要弥补上一世的遗憾。”
道长说得气定神闲,言之凿凿,可这番话,摆明了就是顺着青黎方才的话往下说的。
其中还明显猜错了一些东西,认为青府看重嫡子,不顾嫡女,但其实正好相反。
到了如今,青黎若再看不出他就是个混子,那她才是个真傻。
说来也是奇怪,如此一个没有真才实学,全靠揣摩别人心意的混子,是怎样当上未来的昭国国师?
青黎记得,在上一世这梅丰道长是先看破了昭国的瘟疫,才被朝廷发觉奉为国师。
可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又哪来那种才能?
莫非当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不成?
还是说,他另有什么别的才能,只不过如今并未展现出来?
但若是对方并无能力看出自己重生一世的谜底,青黎也没必要再多费口舌。
此事虽不成,未来国师还是要继续拉拢的。
“道长真是神机妙算啊,当真如我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青黎感叹道,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姑娘谬赞了,都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不足挂齿。””道长抚了抚他那撮山羊胡,温和一笑。
想来这世家姑娘当真是好骗啊,什么重生不重生的,说穿了也都是这个年纪姑娘的特性,那便是都爱幻想。
整日呆在闺房中无事可做,可不就是要为自己编造一些苦难,让自己的人生多一些乐趣吗?
而她们这种世家女子所能遭受的苦难,也无非就那么几种,只要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自然没得错。
这套说辞,是他早在居将军请他上门前便想好了,只不过是将梦境换成了重生。
如今看来这钱还真是好挣,京城这些个世家个个富得流油,花起钱来,也是毫不手软。
看来他要在这京城多呆上一段时日为好,多捞一些钱财再走。
青黎看穿了这道长的真面目,如今再看着他这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觉得此人装得厉害。
但若不是装得如此出神入化,未来又怎能当上国师呢?
两人又寒暄了片刻,便一同走出了偏厅,青安之一直在正厅等着,看着两人出来了,便连忙迎了上来。
“如何?”青安之问。
“父亲请来的道长果然厉害,光这么一说,他便看透了我那梦境一事,当真是神通广大啊。”青黎感叹道。
梅丰道长从方才两人聊天开始,就一直接受着青黎这一连串的夸赞,到如今他面对青黎这莫须有的夸赞,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一直端着那从容的微笑。
青安之见此,也是十分高兴,“当真?那依道长所见,小女这病症需要如何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