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耿灵珊连忙摆手,“我只是前些日子听说了这传闻,便想找宋公子确认一下。”
居丰羽被捕一事,如今在京城中早已不再是不实的传言了,而是板上钉钉的事。
“居将军如今只是去接受调查,并不算被捕。”宋延舟回道。
“原来如此,”耿灵珊若有所思道,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试探之意,“但……但居将军不是一直是个好官吗?”
话说到此,宋延舟已经确定,耿灵珊有话要说。
宋延舟正了正神色,“此事耿姑娘如何看。”
“奴家不敢。”耿灵珊连忙回道,“只是,只是前些日子韩将军经常来万花楼,有一次他喝多了,奴家听到他说,说居将军心思纯良,是最好当替死鬼的。”
耿灵珊这番话本就说得很小声,像是生怕自己这话会惹来什么麻烦,说到后面,都差点没声了。
但青黎与宋延舟二人还是将这话听了个清楚,二人心下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谨慎。
耿灵珊今日的这番话,是受人指示,故意要将其说给两人听,还是当真只是偶然间听见了,觉得此事应该被人知晓,才特意来告诉二人。
宋延舟不动声色地盯着耿灵珊那绝美的面容,此时耿灵珊的脸上也全是惊恐。
她是知道自己这番话有多重的份量的,妄议朝廷命官,并且这官员如今还牵扯上了如此大的案件。
这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她便是有十条命,也是不够死的。
但她还是说出来了,并且不是临时起意。
告知宋延舟这番话,便是她今日来此的目的之一。
宋延舟看着堂下那衣着鲜亮的女子,那浅色的瞳孔因为堂下阴暗的光线,而显得深邃了许多。
他的目光依旧如寻常一般慵懒,但慵懒中又多了一丝打量,这打量看似漫不经心,但其被注视之人,却能感觉到背脊发凉。
“你说的韩将军,是韩琮?”宋延舟问,他语气平缓,让人听不出情绪。
“正是。”耿灵珊战战兢兢地回道。
“他是如何说的,你将那次的事件都与我复述一遍。”
“是。”耿灵珊应道,因为紧张,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目光中更多了一丝警惕。
“韩将军是我的常客,他时常在我弹曲的时候喝酒,并且时常喝醉,有一回,我在与他谈天时,他便说到了居将军。”
“我说居将军是武将之首,我曾见过他一面,感觉甚是威风凛凛,韩将军便说居将军只是一个莽夫,头脑简单,这种人最是适合用来当替死鬼。”
说到此处,耿灵珊谨慎地抬头看了宋延舟一眼,见宋延舟神色如常,便接着道。
“当时,我听了这话,便感觉到了不对劲,也没再继续问下去,他也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这次居将军入狱,我便想起了此事,便想与宋公子说上一嘴。”耿灵珊轻声道。
她的这番话,倒是让人看不出什么毛病。
她十分清楚自己说出这番话,将会面临着什么,所以她万分紧张,但就算是如此,她还是选择了勇敢地将其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