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四周万籁俱静,只有一轮弯月高挂于夜空,散发着它那微不足道的光辉。
临安街的一处小巷,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悄悄地打开了自家后院的小门,他佝偻着身子往外看了一眼。
“快快。”他用气声招呼着身后的同伴,“这里没人。”
于是,身后一群同他一样穿着夜行衣的人,将一车车用黑布蒙着的推车推出了院子。
“动作轻一些,别让别人发现了。”领头人叫道。
于是,在这寂静的巷子中,一车车装着税银的推车,有序地向前方驶去。
此时,在临安街附近房屋的屋顶上,一群穿着护甲,手拿武器的武士匍匐在砖瓦上,静静地注视着下方人群的一举一动。
宋延舟匍匐在其中,等下方街道的人群走到了中心位置,他一声令下:“上。”
房顶上的武士们倾巢而出,一个个施展轻功跳下了屋顶。
一个个黑衣人都还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敌袭打了个措手不及。
许多黑衣人被武士一刀毙命,黑衣人瞬间死伤过半。
“敌袭,敌袭,快来帮忙。”黑衣人首领大喊一声。
随后,那座院子里跑出了许多同样装扮的黑衣人,与武士们打成一团。
一片混乱中,宋延舟一剑挑破了前面那人的喉咙,往黑衣人的领头人处追去。
擒贼先擒王,虽说他不一定是什么王,但一定是这群人里面首领。
首领十分壮硕,身上的股股肌肉仿佛要把这紧身的夜行衣给撑爆了似的。
他感觉到宋延舟的接近,大刀一挥,朝宋延舟砍来,这一刀,他用了十成的力度。
本来今夜的任务只是要把这些银两转移罢了,但突如其来的武士却让他们乱了阵脚,今夜若真让这群人将银两劫走了,他怕是也活不了。
所以,他今夜必须要使出全力。
宋延舟看着这一刀朝他砍来,却并没有躲开,用手上那柄沾着鲜血的剑朝大刀刺去。
那大刀又宽又厚,宋延舟的剑在这刀的面前,仿佛一根毫无杀伤力的绣花针。
但那泛着银光的剑刃,仿佛拥有了四两拨千斤之力,双方对撞的一瞬间,大刀竟出现了丝丝裂痕,从剑尖指向的那一个点开始,裂痕如蛛丝一般朝四周扩散。
那又宽又阔的大刀竟在对撞的一瞬间碎裂了开来,片片碎片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银白的光泽,如星辉一般簌簌地往下落。
首领也因为这一剑的攻势,被打得连续后退了好几步,他丢下已经只剩下刀柄的大刀,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渗出的鲜血。
这一次对打,让他又认清了对方的实力,看来这一次,他们凶多吉少。
“带上东西先走!”他大喊一声,“这次要是被截了,你们都活不了。”
听了这句话,黑衣人更加卖力了一些,他们自动地分成了两批,一批人顶了上去,同武士番殊死搏斗,另一批的人推着推车快速往前方走去。
黑衣人的实力并不高,但因为人多,反而还把许多武士给拖住了,无法去追税银,但武士并不恋战,一摆脱掉身边的黑衣人,就朝税银的方向追去。
一方人多,一方精兵,竟也是打得难分伯仲。
宋延舟也继续与首领对战,首领没有了刀,被宋延舟打得节节败退,身上已遍布了剑痕,宋延舟抓住首领的一个破绽,一剑朝他挥去,这速度竟快到挥出了一道残影。
首领自然没有反应过来,那一剑直刺了他的心脏,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直直地向地上倒去。
宋延舟没有功夫再去看他的尸体,剑往回一抽,便朝着税银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