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别人家里把人家的妹妹拐跑,终归不是什么君子作为,所以在两人出府前,宋延舟特地带着青黎去了一趟青琛的院子。
“什么?”青琛抬起埋在案卷里的头,“你要带她出去?”
“是。方才青姑娘对这起税银案发表了一些观点,倒是十分新颖,所以我想借令妹去一趟案发地点,说不定她能看出一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青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青黎。
“你当真不是求着延舟带你出去玩?”
“不是。”青黎一本正经道。
“那你脸上的疤怎么办?”
“我会蒙着面纱的。”
青琛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那你去吧,但记得,要在晚饭前回来,不要玩太晚了。”
反正她这段时日呆在家中也是憋坏了,想出去玩就让她去吧。
“好,”青黎笑道,“是宋公子与我一起,哥哥就放心吧。”
青琛抬头看了宋延舟一眼,“也是。”
就在两人准备跨出房门,扬长而去的时候,青琛叫住了他们。
青黎以为青琛临时反悔了,她十分不情愿地撇过身子,哀怨地看了青琛一眼。
青琛自然看到了自家妹妹的眼神,“不是想要留你,是有事想要同你说。”
其实这件事,他早就想同青黎说了,但一直在犹豫要怎样同她说。
但方才他看着青黎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不打算太顾及她的感受,便打算直接一点说了。
“何事?”青黎问。
“你被弓弦刮伤脸的这件事,我前些日子去查了查。”青琛沉声道。
“在那件事的前一天,看管箭支的仆从曾被别的仆从叫出去一起喝酒,在他去找别人来接替他工作的那段时间里,那工具房并无人看管。”
“那根断掉的弓弦,我有特地看过,从它的断裂开口来看,并不像是被人割断的,但也不排除是有人用钝器将它慢慢磨损的可能。”
“毕竟这件事太过于巧合,我不相信那把弓箭你刚将它拉开,它就能断掉,所以,凡是还是多个心眼的好。”
青黎听了这话愣住了,像是消化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兄长是说,那弓弦断掉并不是偶然,是有人要害我?”
“并不排除这种可能。”青琛严肃道,“而且,那次叫看管工具的仆从出去喝酒的人,是青瑾的贴身仆从。”
青黎听了这话更震惊了,“哥哥是觉得瑾姐姐要害我?不可能的,青瑾姐姐不会做这种事的,单单凭着这件事,证明不了什么。”
青琛早就知道了青黎会是这种反应,他本就没对她抱有什么希望,今日跟她说,也只是想给她提个醒罢了。
毕竟,这些也只不过是他的推测,没有证据。
“行了,我就是跟你说说,没事了,你走吧。”青琛兴致恹恹道。
青黎听了这话,反而不走了。
“哥哥是怀疑青瑾姐姐?”
“我只是将事实告诉你而已,具体该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
青黎不解地歪了歪头,“哦”了一声,准备转身往外走去。
这一个转身,她又能看见宋延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被这种不明所以地目光凝视了好几次,青黎变得不爽起来,不爽中还带着一丝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