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顾莞边嚼着嘴里被塞满了的鱼肉,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
吃过饭,许夜也该回救援队了。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那么多蝉,幽静的月光衬托着蝉鸣,仿佛到了隐世一般。
许夜牵着顾莞的手走到山脚下,用手掌按了按顾莞的头道,
“这样的感觉真好。”
“什么感觉?”顾莞不明所以反问。
“想见你了,我就能随时见到你。想牵你的手了,就能无所顾虑的牵起,想亲你了,也不用担心被打。”
顾莞听着别扭,脸上像是着火了,热度蹭蹭不受控地往外冒。她就一把推开了正在跟自己腻歪的许夜。
“嘁,我看你就是在我这里耍流氓耍惯了,都开始变得无法无天了!”
顾莞连着后退了几步,想着离许夜远一些。看着许夜那张越长越帅的脸,她怕她不受控制的亲上去。
“呦呦呦,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腹肌都看过了的人,还在这害羞呢?”
许夜继续追上前挑逗着,他总觉着经常逗一逗自己媳妇,是他生活中的一大乐子。
“闭嘴吧你,害不害躁啊!”
那次盯着许夜的八块腹肌看,真不是自己想看的,只不过偶然间露出来被自己看见,有些挪不开眼而已。
看着顾莞已经被自己逗的有些无地自容,许夜表情收敛了些,他双手并在一块,搓了搓手心,随后又握上顾莞的手,来回揉搓着,
“你啊,这手脚冰凉的毛病可得调理调理,我也没办法随时给你捂手啊,这汇川这么热,你的手都能这么冰。”
“我就天生这毛病,也习惯了,我自己都不怎么在意,你那么当回事干嘛?”
“我当然是……当然是为了我们以后着想啊!”
“许夜你臭不要脸,你老流氓!”
顾莞还想着许夜会说出什么让她感动的话,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正经的。
许夜刚想回嘴,腰间绑着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沙沙作响的电流声过去,传来了谢盛荣的声音,
“许夜,你在哪儿,快回来,西南方向的森林着火了,火势蔓延速度很快,得加紧灭火!”
声音沙哑,且周围伴随着吵吵嚷嚷的声音。
许夜眼神一顿,握紧对讲机,看向身旁神情变得慌乱地顾莞,道,
“别乱跑,等我回来!”
许夜疾步跑上山,人影很快就消失在深不可测的森林中。
顾莞垫脚望去西南方向,果真,天都已经被映红了半边。
许夜跑到救援队,发现救援队四处充斥着吵吵嚷嚷的声音,里面的队员都很慌乱的各司其职。
谢盛荣红了眼,在指控中心拿着对讲机大喊。
许夜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救援飞机的身影,同样也没发现龚冰。他急切跑到指控中心,问谢盛荣道,
“队长,飞机呢?!”
“龚冰刚才开走了,说要去灭火。我就怕那小子技术不成熟才赶忙叫你回来的。后面大仓里面还有个备用的,你开上,去支援他!”
“好的,队长!”
许夜虽然心中充满了胆怯和慌张,虽然他上一次就差点丧命于火场,可这就是他的责任,他没有办法逃避。
他坚信,以他的实力,不分心,一定会安全地回到顾莞身边。
孟伊凡正在通讯站门口跳绳,晚饭做的有点好吃,她吃多了,就想着消消食。
看见从远处走下来的顾莞,她收起了跳绳,鬼主意上身,想调侃调侃她,
“顾莞,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月黑风高的,不跟许夜好好约个会?”
“哪有月黑风高,你看那边,着火了!”
顾莞不安地给孟伊凡指着方向,才一会儿功夫,天,被映成了猩红一片。看来,火情是越来越重。
“着火了?!不行,得去看看!”
孟伊凡撂下跳绳拉着顾莞就想往山上走,虽然顾莞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样了,但是许夜临走前交代她要老实待着,哪都不能去。
她顿住了脚步,担忧的看着西南角猩红地烈焰。
“想什么呢,赶紧走啊!”
“他们救援队这时候肯定忙成了一团,我们这时候去会添乱的!”
“许夜对开飞机有障碍,更何况是火情,他需要人帮助,而这个人只有你了!”
“有障碍,什么障碍!?”
顾莞听孟伊凡突然这么说,本揪在一块的心,更是焦躁不安。
“哎呀,没功夫和你解释那么多,快走!”
孟伊凡拉着顾莞顺着刚才许夜消失的路线奔上了山。
可她们晚了一步,许夜已经开着飞机走了。
许夜开着飞机,只想着赶紧找到龚冰,虽然平时自己用对他说实力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但毕竟这种灭火的高空作业,龚冰并没有实训过。
一个不受控制,就是葬身火场。
还好,他找到了那架飞机。他行驶到与他并排的位置,拿起对讲机呼叫龚冰道,
“你回去,去下面组织灭火,这里交给我!”
“收到!”
龚冰一路也是担心,正好许夜赶来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好事。
顾莞和孟伊凡焦急地徘徊在救援队的站台处,听见了天空中传来地轰鸣声,本以为是许夜,直至机舱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却没想到是龚冰。
顾莞的心又落了一空。
孟伊凡却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看着龚冰被熏的满脸黑,有些说不出口的心疼。
“你没事吧?”
看着孟伊凡这么担心自己,龚冰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心里对孟伊凡的感觉,他伸出手掌,轻拍了两下孟伊凡的后脑勺,浅笑道,
“没事!”
顾莞扣着手指,看着龚冰,急躁地问道,
“许夜呢,许夜怎么样了?”
龚冰也知道许夜内心有一道坎,跨不跨得过去,就看这次。可他现在唯一能替许夜做到的就是,安抚好顾莞,不能让她担心。
“顾莞,你别着急,相信许夜的技术,他没事的!”
“好~”
虽然口头上回答的云淡风轻,但她心里一直吊着胆,怕就怕在,一个不经意地瞬间,她就失去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他。
西南角的火情越来越大,丝毫没有退减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