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茶杯放到嘴边的郝文一怔，内里盛放着的红茶因为他身体的轻微抖动而洒出来一些，坠落到木桌上发出啪嗒的声音。
最终，郝文还是抿了一口红茶，随后缓慢地将茶杯放到桌面，压住那溅落的水渍。
本有些吵闹的储物间此时已经没有了人声，只有机械印刷所造成的摩擦音。
郝文将那口红茶在嘴里含了四五秒，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不知何时放到自己肩膀上布满褶皱的手，示意他自己没事。
抬起头与凯伦对视，轻声问道：“死的是哪一个？”
凯伦将桌上放着的那份纪念版《都市杂谈》拿到一边，开口道：“那个男孩。”
“是么。”郝文双手交叉放到桌上，不再说话。
……
“这就是我的家，我就睡在那上面。”
“他就在那下水道里，戴珊在里面等我们，下去就好。”
“怎么了？我也想下去。”
……
一幅幅画面在郝文脑海中浮现，交织，再破碎。
“队长，安娜在哪儿发现的？”郝文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
凯伦将手覆盖到郝文的手中，一股温暖舒适的思维传递过来，郝文感觉到自己脑海中悲伤的情绪都被冲淡了一些。
“谢谢。”郝文点头，他知道这是凯伦在用言灵师的能力安抚自己。
凯伦见他情绪稳定了一些后，才回答道：“提尔斯城东边，那个下水道里。”
东边？郝文眉头一挑，这才拿出自己携带着的地图，将它在桌面上摊开后，向同事们讲述自己在邮局里听到的关于黑猫的事件，以及自己的一些看法。
“里普一定插手了。”讲完后，郝文指着地图上圈画好的范围，“这些黑猫不可能突然出现，这是里普的一步棋，只是这范围……”
凯伦摩挲着还未从脸上取下的络腮胡，将拐杖放到一边，伸出右手食指放到地图上市政厅的位置：“我们在市政厅的人没有这个发现。”
“那个乔伊克在撒谎？”丹在一旁接话问道。
郝文摇了摇头：“不像……他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如他所说，那天晚上对外贸易部办公室里面的人都见到了这诡异的现象。
“我们只需要找到其中几个人询问就可以判断出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他将桌上的茶杯推到一边，也站起身来：“或许是那些黑猫故意躲着市政厅里的蒸汽会成员。”
刚说完，他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对……蒸汽会的成员很明白自己接触到的任何诡异事件都有可能涉及超凡，而按照小队的条例，遇到这类情况需要立即联系上级报告……”
说到这儿，他忽然停顿，随后有些惊愕地开口：“队长，洛莉最近和我们有联系吗？”
“有。”凯伦点头，“前几天布尔斯来报刊亭送画时，洛莉是和他一起来的。
“你是担心，他们通知了洛莉，而洛莉出现了意外所以导致我们的情报系统出现了问题？”
郝文敲着桌子缓慢地坐了下去：“是的……洛莉是蒸汽会的负责人，她可以与我们直线联系。几天前还来过……”
他坐在椅子上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