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1年7月5日清晨，提尔斯城。
郝文准时在晨光还未穿透雾霾时醒来，踱步到落地窗旁，拉开厚重窗帘向下看了一眼，再将紧闭的窗户拉开。
一股凉风袭来，在夏日更外舒适——值得一提的是，恩苏每年最热的天气是在8月中旬。
微风席面，郝文在落地窗前斜靠着墙壁，呼吸着相对清新的空气。
在这座以机械为骨，蒸汽为体的城市里，只有在夜晚埋藏在地底的巨龙才会稍加停歇。每到阳光穿透云层时，它就会开始翻腾，吐息，将城市里沉睡的人儿们唤醒。
这条巨龙的名字是：时代浪潮。
转过头看了眼依旧平躺在床头柜上的写给康尼的信件，郝文伸出手臂将窗帘重新拉上，却没有关闭窗户——就让这房间多接触点新鲜空气吧。
随后，他走到二楼的盥洗室中，进行洗漱，从有些生锈的水龙头淌出的细水总是有些金属腐蚀的气息，但用来洗漱倒也够用。
不急不忙地收拾好一切，郝文才穿好标志性的风衣，在工作台前扯出一张羊皮卷，那上面略有些丑陋的字母上写着“无人”。
将床头柜上的信件拿起揣到风衣中，回到落地窗前，任由一丝微光攀上自己的脸庞，几秒后从窗帘的缝隙中伸出手，关上了窗户，反锁。
走到门口，拿起羊皮帽压在暗红色的头发上，伸手摸索确定自己带了钥匙，便打开门一步跨出，转身将拿在手中写着“无人”的羊皮卷挂在了门口的倒扣上。
“你好，郝文先生。”
郝文循声望去，是这里的一位邻居家的女儿，皮肤白皙，面容精致，这些天经常打扮的充满青春气息的出现在他的身边。
如果她身上的香水没那么刺鼻，郝文是会愿意与她接触的。
自从《血字的研究》刊登后，周边本不熟络的邻居们纷纷前来拜访——大部分都是让他们的女儿。
然而，郝文对这不感兴趣，女人只会影响他的手速，而众所周知，用控灵术操控折刀是一件极度需要手速的事情。
郝文目不转睛地盯着身前的漂亮女士：“早上好，女士。”
他没有叫这位女士的名字，因为他记不住……这一周以来见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稍加寒暄后，郝文便从她的身旁擦过，前往提尔斯城的邮局。
……
“早上好，郝文先生。”
邮局的管理人员是个长相稍有些平庸的青年，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面带笑容。
这儿的工作可比那些工厂好上不少，待遇几乎都快和市政厅持平，没有一些关系这些没读过书的孩子们是谋求不到这样的差事的。
郝文笑着点头：“你好，莫克先生。”
说完，他拿出那封封装好的信件，递到莫克手里，用手肘撑着柜台：“帮我寄封信。”
莫克接过信件，将它凑到眼前——他似乎有些近视，端详片刻后，笑着说道：“又是给康尼先生的信件，郝文先生，你对他可真好。恩苏技术学校每一年的学费可是一笔昂贵的费用。
“我听那些大人物们说，一年至少需要150磅。”
150磅？？？
郝文顿时感到有些心绞痛，不过纸人先生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他不会是在外面接什么外快吧……比如赏金猎人，专门猎杀超凡者。
一想到自己还得帮康尼付一年的学费，郝文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凝固下来：“康尼是个好孩子，花这些钱是值得的。”
莫克点头应承道：“赞美你的慷慨，郝文先生，嗯……寄送费用不变，2先令7便士。”
郝文点头，但没有拿钱：“送加急的吧。”
如之前所说，因为提尔斯城和丽斯顿之间的蒸汽火车还未正式运行，两地交通匮乏，通信效率不高。
而莫克所说的寄送费用是需要花费时间较长的一种，7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