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旭走近店门，就听到繁忙的抛锅巅勺的声音。
挑开门前的透明塑料帘子，一股久违的香味扑面而来。
但里面的装修，却完全不能与当年同日而语。
整个店内烟熏火燎，像是发生过火灾一般。
墙壁上的菜谱，都覆盖了一层油烟，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看着都
但厅中，除了戴眼镜的油腻中介老板之外，不见其他的食客。
中介老板一见卫旭就笑盈盈地上前，“卫老板，来来……”
引卫旭到一张有些掉漆的木制四方桌前坐下。
还没上菜，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瓜子外加一壶萝卜籽泡的茶。
没错，还是当年给食客等餐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三件套。
桌子上，只有两副碗筷，包装好的薄膜原封不动。
对于中介老板，肥眯的眼睛中那眼珠子不停地转动着，这让卫旭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
卫旭抬眼，看向中介。
“哈……”他陪着笑，“是这样的，买房的客人还没到，我就先在这儿陪你。一会儿他到了之后，我就回避了。”
“喔。”
卫旭冷淡，但中介却不能让冷场出现。
提出茶壶，倒了小半杯茶水涮了下杯子，然后将杯中的水倒入桌子的收集涮洗污水的塑料盆之中。
手法很娴熟，倒茶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褐黄的茶水一从壶中流出来，热气就腾了起来，整个空气之中，一股炒香了的萝卜籽的味道。
“喝茶，喝茶。”
“谢谢。”
卫旭端着茶杯，吹开上面浮着的碎屑，小抿了一口，确实还是当年那个味道。
“对方，什么时候到？”卫旭问道。
“快了，快了。卫老板，要不我们先看……”
“我不是老板。”
“好的。卫先生，要不我先给您说说对方的情况？”
“不用。”
一个巴掌拍不响。
再会制造气氛的人，遇到对方不配合，那也得冷场。
卫旭在喝茶之时，不住地观察大厅后面通往后厨的通道。
透过那透明的帘子，能看到厨房人员忙碌的身影。
“老板，你对这里熟悉？”
终于，等到卫旭主动开口了，中介老板那个激动。
先是说了一连串的铺垫，然后才带着歉意笑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喔！”
卫旭喝完杯中的茶水，起身向后厨通道走去。
但与以前一样，刚走到窗子前，里面就走出一个算是熟悉的大胡子，将他挡下。
“先生，不好意思，请回。”
“好多年没吃过你们家的菜了，就想看看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位大厨。”
“一会菜上桌，你尝过之后就知道了。”大胡子一个微笑着伸出右手，请卫旭回到座位。
又喝了一杯茶的功夫，中介老板的通讯亮了。
“卫先生，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
“请便。”
中介老板夹着灰色小挎包，走到大厅外面接通讯。
通过窗玻璃，只能看到他在频频地点着头。
看来，对方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