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的火光,遍地的破旗帜,百姓的呼叫声此起彼伏。
破晓之际,有人从死人堆里拔出来一个女子,而后艰难的背到背上,晃晃悠悠走了几步以后,一起再次倒在了地上。
远处城墙之上,男子穿着明皇的龙袍邪魅一笑,两鬓的白发也掩盖不住眉眼间的贪婪和野心。
信阳,他终究还是拿下来了,说什么骁勇善战慕家军,还不是被他打的跟落水狗一样。
傅景阳看了看远处即将升起的太阳,已经在蓝灰的天空露出了金黄的一角,多日攻城不下,粮草还不小心被烧了个干净的挫败一扫而尽。
信阳,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时候,他不仅要洛京,要整个北方,他还要整个天下。
一个时辰之后,当早晨的第一抹阳光再次照进信阳城的每一个角落,这里却再也不是原来的信阳。
以前信阳是傅家的,后来被北燕抢了去,现在它又重新被江宁王这个傅家人拿了回去。
信阳向北的一条小道之上,有人骑着马快速跑到了一辆停歇的马车跟前。
听到马蹄山,车里有人跳下马车,示意刚刚赶到的骑马人到一边说话。
“怎么样了。”燕羽扫了一眼青松肩头的伤口问道。
青松面色痛苦,破晓城破之前,他为了保护主子,被利剑刺穿右肩,转个眼的功夫,主子就在战场上不见了,而后整个信阳被潮水般的敌军占领。
拼死沿着燕羽留的记号找到了这里,青松看着燕羽的眼睛道,“信阳城破,慕容朗和主子不知所踪,慕家军还活着的人被林云齐带着往西边跑了。”
说完了这段话,青松噗的一口血喷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要倒在燕羽身上。
燕羽皱紧眉头扶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少年,“观风听雨何在?有没有去找王妃?”
前几日打仗之时,这二人被王妃留在王府处理杂务,他们是清然先生带大的,做这些很熟练。
直到昨天早上,王妃突然来找他,要他带着王爷撤离信阳,这两人才匆匆上了战场。
青松摇摇头,“从昨天中午开始我就一直跟在王妃身边,没有看见他们。还有元四,本来也和我在一起保护主子,现在也不见了。”
燕羽仰头,难道真是天要亡燕家。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此事暂且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即使是那个人。”
燕羽斜睨了一眼燕堂风马车不远处坐在地上的人,东篱先生和清然先生都和那人围坐在一起,不知道提起了什么事,都乐呵呵的,燕羽看了越发觉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