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每句话都很感人,却又是在提醒她,都曾做过些什么。
“你真的都原谅我了吗?不是只因为有可爱的存在?”
“要怎么做,你才会相信呢?”罗烈真诚地看着她,亦希望她真诚地对待自己一次。
鲍嘉文还是有些防备,可是做错事的是她,该祈求原谅也是她,但这一切又美好得不够真实。她的眉越蹙越紧,心也越来越痛,良久,她才说:“给我一天的考虑时间好吗?”
“你已经考虑十五年了,正如我早上就说过的,我不想等到明天。”罗烈的态度坚决。
能被原谅就该偷笑了,还想要求什么呢?那场八十七天的恋爱能维系十五年的思念,还想奢求什么呢?鲍嘉文的内心挣扎着。
两个人都沉默了,天色亦渐渐变浓。
良久,罗烈说:“我们出去吃晚餐吧。”
鲍嘉文摇头,“我吃不下,对了,我记得早上你说,有公私两件事找我,公事是什么?”
罗烈有些迟疑了,“现在不想谈公事。”
“你的公事都是针对我的,所以要谈。”鲍嘉文不想再继续她们的私事,因为那些事远不及公事来得明了,简单易处理。
“我现在只想听你的答案,公事亦是和这个答案有关。”罗烈摇头。
鲍嘉文思索了片刻,鼓足勇气说:“那你能给我写个保证吗?”
“什么?”罗烈有点吃惊。
“保证,如果离婚,可爱一定归我抚养。”鲍嘉文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罗烈的眉头纠结在一起,眼底的墨黑渐渐拢起怒火,他站了起来,手攥成了拳,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真是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先考虑离婚。可爱是财产吗?你以为是可以做公证的吗?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吗?难道我说了这么多,都不足以取信?也是,以你仇恨阴暗的心理,怎么能理解别人正常健康的心态呢?”
鲍嘉文被他说得掩面哭了起来,“你又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是来施舍还是恩赐的呢?我是心理变态,否则我也做不出当年那样的决定。可是那都是谁逼的呢?如果她不来破坏我的家庭,我就不会找上你,也许大学里,工作中,我们会相遇,我们也会相爱。可是有了她,有了当初的一切,你又让我怎么相信呢?我连自己都不相信,要不是有可爱,我早就死了,死于自责中,可爱对我的重要性,你又怎么能理解呢?
我才说出一条,你就这样,如果我说出让你和薛南燕断绝关系呢?你又会怎样呢?”声音提高了不少。
“也许是我心急了,也许是我不该今天来。”罗烈握拳的手松开了,她对薛南燕的恨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鸿沟,他怎么会忽略呢?他怎么就能认为她会轻易放开呢?时机还不成熟啊。
本来今日来找她,只是想问她可不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结果看了她的随笔,一时兴奋过了头。他懊悔地打开门,可爱就站在门口,眼神中有着期待:“我听见我妈好像……”
罗烈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