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想说什么?配不上我,所以推开?这不像你,鲍嘉文!你一直都是义无反顾的人,就算是配不上,你亦会让自己努力,变得足以相配。就像那场辩论赛,你的人生一直如此。
想要鲍伟军对你的爱,所以你憎恨薛南燕,想要让薛南燕痛苦,你选择了我,不论对我们谁,你都做到了极致,为什么唯独不爱惜一下自己。
如今你说这些,不是你没有了勇气,而是你不给自己希望了。所以也并不是你自惭形秽,而是你想对自己残酷到底。
你一定要把你自己爱的人都伤害得离你远去,你才肯承认你爱他们吗?鲍伟军如此,我也要如此吗?我们有多少个十五年可以这样度过,这样等待呢?
如果你真的只想逃避,那就不用了,我会选择放弃,至少也要先转身离开一次……”
罗烈说到这里,也是捂住了胸口,真的很疼。
疼痛得似乎已经麻木,鲍嘉文矗立在那里,他真的把她看透了……
门铃响了起来,服务生把罗烈的衣物烘干了送过来,他越过鲍嘉文,没有和她说话,接过衣服,进了卫生间。
温暖的水柱浇筑在冰冷的身上,罗烈泛起笑容,看来大卫这次说的并不对,正确答案来自可爱。
鲍嘉文需要的是当头棒喝,需要的醍醐灌顶,不可以迁就她的伤痛就不去说。
穿好已经烘干的衣服,罗烈走了出来,鲍嘉文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拉了门,轻声说:“明天给我答案。”
关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震得鲍嘉文惊醒了。罗烈说的都对,但是他说了他也要选择放弃了吗?说了吧?
闷在被子里痛哭失声,大悲之后,心灵变得清白。鲍嘉文打起了精神,将湿答答的衣服请服务员拿去烘干,然后拨通了电话。
“妈,让他听电话,我有话要说。”鲍嘉文对郑丽红说。
“嘉文?”鲍伟军不确定地问。
“爸!”一声久违了的呼唤,竟然可以这么自然。
鲍伟军的眼泪瞬间肆意。
“你要好起来,我把妈妈交给你照顾。”鲍嘉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今晚就走。”
“为什么?你真的要?”鲍伟军有些焦急,“嘉文,对不起!我第一次向你开口道歉,请求你原谅我十五年前做过的事。”
鲍嘉文深吸了口,哽咽在心,无言成说。
鲍伟军等不到她的回答,有些挫败,长长地叹息后继续说:“曾经的我不认为那是错事,因为情感就是那么自然发生的。直到你做出那件事,我才知道对你对你妈造成的伤害有多大,让我悔愧不已,却更羞于开口祈求你的原谅。这一蹉跎,就是十五年,刚才听了大卫的一些话语,让我对明阳真的有不同的看法。如果当初把他换作我,他一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亦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遇见他是你的幸运,我希望你为自己活以后的人生。”
挂了电话,鲍嘉文站在了刚才罗烈站过的位置,看着窗外,烟雨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