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还有谁关心你的死活?”郑丽红嗔怪着,看到鲍伟军憔悴的样子,又有些心疼了。
快六十的鲍伟军一向保养得不错,依旧是那么英俊,那么儒雅,只是今天,竟似一下老了十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郑丽红给他递过去一条毛毯,抵挡窗口吹进来的冷风。
“她要结婚了,这周日。”鲍伟军接过毛毯,沉默了。
郑丽红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口中的她一定是,也只能是薛南燕。这个十五年间虽然没有再被提起,却始终存在在她们之间的名字,突然在此时被提起,她感到挫败、心痛,还有很多无法言说的心情。
默默坐在鲍伟军的身边,久久才问:“失望、遗憾还是想要祝福却痛苦?”
鲍伟军即使喝了一夜的酒,即使一夜未眠,头脑依旧异常的清醒,或许从来就没有这么清醒过。听了郑丽红地话,他哑然失笑,“真没想到,此时此刻,能劝解我的竟然是你,最理解我心情的也是你。”
郑丽红从他手里拿走了酒瓶,向厨房走去,心潮翻涌,一切终于结束了,十五年的等待啊。她知道他一直在等待彼岸的消息,她亦知道自己也在等待,等待最后的宣判。
这种等待说煎熬也并不煎熬,只要渐渐去习惯就好,痛苦是可以在心底扎根,生长出绿色的藤蔓,开出血色的鲜花的。
扔掉空了的酒瓶,倒了一杯水,郑丽红脚步轻快地走了出来,“喝了水,去洗个澡,要睡觉还是如约去打球,你决定。”
鲍伟军接过水杯的同时,握紧了郑丽红的手,“和我去趟伦敦好吗?”
最后的告别抑或是最后的祝福吗?郑丽红盯着鲍伟军充满血丝的眸,刚漂浮起来的心又被揪紧、揉捏。良久,深吸了口气,她点了点头,“好,只要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