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阶级的不同，真的可以决定一生的命运。
公孙续有时候就再想，他十六岁开始征战沙场，快十九岁时统领上万兵马，作为先知者和古人比他骄傲嘛？
他觉得：那是真的骄傲。
其实是：古代人都有毒！
……
德阳宫，正殿
刘协穿着一袭龙袍负手而立，面对着壁画沉思。
那是他让画师亲自画的，代表着忠臣王子师辅佐幼帝扫清四海的寓意。
而大殿中只有华歆、那老宦官二人，
不，
夹层中还躺着几十具尸体。
那血腥味气息的厚重感，使周围都阴沉许多，安静的让人连大气不敢喘。
站立有好一阵，刘协才叹息数声。
华歆见如此后乃低声询问道：“陛下，臣方才试探并观察众人神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不妥之处。”
“看来这十一人都是诚意的忠心于陛下，不久后待三位王臣前来救驾，王允必定抵挡不住。”
“—陛下何故叹息？”
刘协此刻转过身来，面色比较憔悴，叹息过后的眼神异常的坚毅。
他看着阁楼夹层中的尸体有些怜惜，内心很是难受，这些都是他儿时的玩伴，不过他还是缓缓轻声道：
“你们本身为宫女命运低贱，而如今却是为大汉的延续而死，待朕成功之日会封赏你家人的，请勿要怪朕。”
虽然刘协说的很轻但还是被华歆所听到，他对于这位年幼的刘协很是暗暗自喜，这回算是跟对帝王了。
刘鸾不是没有找过他，可是这个废物太妇人之仁了，杀几个孩童都那么费劲，哪像眼前的这位天命之主。
逢场作戏竟然将所有人都骗了过去，亲手杀人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这才是他可以辅佐的真主。
至于死的那些宫女……
华歆望见夹层那边颇有些不屑，这种低贱的垃圾死一堆都是浪费土地，自己等会还要去清理，真是讨厌。
想当年何进和袁绍进宫剿灭十常侍的时候，两宫混的士兵混战，死的宫女又何止上千？
而且，
还多数都是裸体被凌辱致死的！
和那堆人相比，眼前的这些死后还可以受到陛下的隆恩，她们的家人都会得到荫庇，这也算是祖宗积德了吧。
“可惜陛下自伤龙体，老奴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里。”那老宦官很是哭腔的望着刘协还在滴血的手臂。
可能是刚才动刀杀人衬到了。
“无妨。”
刘协摆摆手后冲老宦官指一下，老宦官会意的拔出天子剑递给刘协，只见瘦弱的身躯猛的一剑插入壁画中。
那画中跪下之人瞬间就被插的面目全非……
“王子师，朕知道你不会废朕，但朕也不想为你所掌控，倘若三州来一州兵马，朕都有办法扳倒你。”
“不过朕不会杀你，你起码救过朕，但朕会废你四肢，年纪大就以后好好躺着，不要再妄想站起来了！”
……
……
公孙续跟随着卢植从皇宫出来后就心神不宁，他拽着师君速度很快的奔向鸿都，两个人都是一路无语。
陈到和廖化二人自然是远远的跟在公孙续和卢植的后面，他们是负责保护主公的，但可不是偷听主公说话的。
而前面的二人似乎都有什么事情想要问对方，可就是说不出口，但是公孙续会缓和气氛。
快到鸿都的时候他对着卢植微笑，慢慢低声道：“师君，你有没有觉得，天子非常的古怪？”
“古怪？”
“对！”
公孙续有些猜不准，他就感觉刘协的一喜一怒都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了，就像按部就班那样演戏似的。
却又不敢保证。
而他疑惑的就是和这有关的两件事情，一件就是卢植答应出使的目的，众人最后商讨的人选定了下来。
并且出京师的理由都很充分：
韩说德高望重而被封为江夏太守，出使荆州，而郎中张均曾经为刘备等黄巾功臣鸣不平，最后被宦官所厌恶而罢官。
如今虽然被称为郎中，其实就是就是挂着个虚名而已，没有丝毫的作用，让他任职外地合情合理。
不过在扬州和益州之间，他很是明确的选择了扬州？
为何？
很明显，他不想去找死。
巴蜀之地自古叛乱就没有断过，自从张鲁占据的汉中后，所有从洛阳派去的使者，就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的。
而就是这样，所以出使益州无论人都不会引起王允的怀疑，派遣的难度也就简单的不得了。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谁去出使谁就是有病，结果在这个紧要关头，卢植竟然很是刚烈的毛遂自荐。
他竟然选择单枪匹马的闯益州！
这可是把公孙续整一惊，他师君难道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开口嘛？
卢植不仅以儒学大师的身份而德高望重，另外还是名誉满天下的名将，所有人都认为或许凭借他这一点可以免于刀剑之祸。
可那也是九死一生的操作啊。
公孙续没想到卢植的忠君思想这么高，看来哪天与自己和简雍的抱怨真的就是仅仅是抱怨。
他还是那个忠君爱国的那个他。
可……
公孙续看着眼前的师君有些难受，他所疑惑的另外一件事就是怕卢植太忠心爱国，从而将不知情的自己给卖了……
毕竟今天刘协的举动，
真的太不正常了。
他怀疑是不是卢植、马日磾与刘协串通好了演出戏，就是让自己无法统领燕北军在外，可……
他想不出这样的意义是为了什么？
卢植见到自己这个弟子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公孙续本来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结果看到哪物体后他头皮发麻的就像触电一样，那感觉就像快要炸起来了。
“杀匕小白？”
公孙续急忙摸自己的胸膛，怎么没有了，这什么时候到卢植身上的。
他竟然没有任何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