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佳有点无法适应突然变得寂寥的瞿言,这些年,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开朗的、幽默风趣能言善辩的,两人就这样互相望着,好一会儿谁都没吭声。餐厅很热闹,聚满了约会的、聚餐的人群,但对俞佳和瞿言来说,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俞佳移开目光拿起水杯口了一口,想起安忆苦发的那条信息,低着头主动说起:“那天我在广悦商场里面看见你帮一位背影很漂亮的女孩拎包,你们两人有说有笑的,不知怎么,我当时很想上去踹你一脚。连我自己都被这种想法吓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么气愤,所以之后我拒绝接你电话,拒绝跟你有任何的联系。”
瞿言急忙握住俞佳的手解释道:“那是我嫂子,瞿行的老婆,你以前也见过的啊。长这么大,我就只陪我妈、你和安忆苦再有就是我嫂子逛过街了,这其中陪你的次数是最多的。”
俞佳豁然抬起头对上瞿言闪烁着星光的眼睛,仔细想了想,难怪觉得那背影有点眼熟,这就是关心则乱吗?
“俞佳,曾经不止一次我有种想把你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到底是塞了多少棉花,让你能在情感上如此迟钝。所以我想跟你确认一下,刚刚你那样说,是,是在吃醋吗?是说明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俞佳反握住瞿言的手,笑道:“对,我这颗塞满棉花的脑子终于开窍了,我喜欢你。我喜欢和你斗嘴,喜欢和你一起出游、探险,喜欢看你因为要到城东的大排档吃一碗炒河粉而把我吵醒后经受我怒火时委屈的表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我心里已经变成了私有物,所以每次见你与别的女孩答腔时,我总会很火大,觉得你是在调戏良家妇。现在想来,其实那是在吃醋吧。”
瞿言在得到明确的答复后,嘴巴咧得更大了,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疯狂的念头,急忙叫来服务员买单后,拉着俞佳一路狂奔来到距离最近的一家知名首饰店,挑选戒指,然后现场求婚。这场求婚甚至还被人发到了微博上,算是轰动一时啊。多年后有人问起瞿言当时为啥那么猴急,他老先生的回答直接遭来俞佳的一记枕头抡。他说“老子都追了那么多年了,如今总算守的云开当然得乘热打铁。而且我当时就想着一定要赶在安忆苦那女人前面结婚,哼,她的伴郎名额老子不稀罕了,哈哈哈哈。”
安忆苦收到俞佳发来的报喜短信时还在跟项嵘发微信,是的,她最终虽然坐着项嵘的车回来了,却始终没搭理他一句,无奈之下,项嵘只能给她发微信,可让人生气的是,从始至终项嵘决口不提刚才在公司的事情,于是作为惩罚,项嵘被拒之门外。
看到好朋友终于修得正果很为他们高兴,安忆苦直接一通电话轰过去,与俞佳聊到深夜直接握着电话睡着了。
周末的清晨总是很安静的,安忆苦早早的起床洗漱,咕嘟咕嘟喝下一大杯温开水后,换上一身灰色运动装,将一头如墨般的黑丝用一个黑色的牛筋扎成高高的马尾,在项嵘的卧室门上贴了张写有“我去跑步了,早餐我会买回来”的便签纸,轻手轻脚的下楼,蹬上一双大红色的跑鞋走到门口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然后沿着小道晨跑了起来。
这是她为自己制定的一份自我改变的第一步:提升身体素质。人们都说晨练是“活力之源”,具有“开关效应”。她始终不认为自己真的会产生心理疾病,更愿意认为那只是她内分泌紊乱导致的各方面身体激素无法保持平衡,从而产生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