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说着小嘴一咧,露出那少了颗门牙的牙齿,啊呜一口把肉吞进了肚子,并带着一抹胜利地表情看向项嵘。
项嵘看着这搞怪表情,有点哭笑不得,想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个屁点大的小孩当成情敌对待呢,不过还是蛮可爱的。他很喜欢这里,这里的人都很简单,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虽然这些孩子都是没有父母的孤儿,可却活得比他这父母齐全的人快乐。
想起他那冷漠的、以利益为先的家,再看看这些孩子们,一股暖流由心底流传到周身,他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过家的温暖了?还是从他出生以来,那个家就没有温暖存在过。
吃完饭,院长把蛋糕摆到了桌子中央,为安忆苦插上29岁的蜡烛,“忆苦,许个愿吧。”
“嗯。”安忆苦闭上眼睛,默默地许下每年都相同的愿望:愿院长和孩子们能够健康快乐的生活。愿这些孩子们都能有个温暖的家。
睁开眼睛,正对上项嵘那充满关心的眼神,她微愣了一下,低头吹灭了蜡烛,在她低头的一刹那,突然觉得脖颈一阵寒冷,这种感觉,好像,好像……对了,之前在停车场时也有过这种感觉,可现在是在屋内,而且四周门窗紧闭,怎么会有风吹进来?
“忆苦,发什么愣,切蛋糕啊。”
沉思中的忆苦这才回过神来,拿起蛋糕刀,可拿着刀的手却在颤抖,怎么回事?为什么塑料刀拿在手里却有千斤重,好像有另一把手在阻止着她切下去似的。
突然一股暖意通过手背传向手臂,再到心间,安忆苦微抬头看向抓着她拿刀的手的项嵘,后者也正温柔地看着她。
“我们一起切吧。”
这一次,蛋糕刀轻而易举地落下,安忆苦听着到划过蛋糕时轻微地“啧啧”声,明明是稀松平常的,是快乐的声音,可这一次,她却觉得此时不是在切蛋糕,而是拿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开膛破肚。
突然一股酸液从胃中涌出,安忆苦扔下手中的刀,向洗手间跑去,项嵘急忙追了上去,豆子他们本也要追去,却被院长制止了,她担忧地看了眼跑向洗手间的两道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为孩子们分蛋糕。
“呕,呕……”晚饭吃的本来就不多的安忆苦,这下连酸水都吐出来了,虚弱地扶着水池站定,漱了下口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刘海因被水沾到而贴服在额前,下巴上的水珠慢慢地往颈项间流去,嘴唇因身体虚弱而微微泛白,连日的加班使得原本光嫩的眼下出现了眼袋和黑眼圈。
这么一副不健康的妆容,门外那等候着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