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上城墙,而是直接叫人打开了城门。
夹路两道是举着火把的士兵,他一人一骑,踏马前来。
寒风猎猎,吹起了他身上的玄色披风,仿佛是融入了黑夜。
也不知是因为火光的照耀,还是雪地的映射,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唇瓣却是不太正常的鲜红。
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叫人生怖。
牧云欢就定定地站在雪地中,微风吹动了她的发丝,裹在厚重的狐裘披风里,越发显得娇小。
五十步,三十步,十步。
到最后,少年勒了缰绳,恰恰好将马停在了她的面前。
巫景没有开口。
他只是坐在马背之上,俯瞰着雪地里的人儿。
没人知道,这么多日不见她,他都快疯了。
衣服是刚刚穿好的,发丝也是刚刚整理的,他尽力去遮掩自己憔悴的疯态,就好像,自己还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
一路赶来,他甚至怀疑会不会是有人冒名顶替。
可现如今,他真真切切看到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看呆了,有些手足无措。
然而,这些不过都是他自己内心的想法,牧云欢却不如此认为。
她看出了巫景的憔悴,也压抑住了自己那丝丝缕缕的思念和痛心,强迫自己换上一副冷漠心硬的面容。
“巫景。”
她拢在广袖之中的手紧紧攥着,似乎只有那种刺痛的感觉才能时刻紧醒自己。
“我——”她还是下意识地想喊父王,“老王上呢?”
听到她这样一句,巫景眼中的希冀失了大半。
是了,她回来,自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群牧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