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银字笙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牧云欢，又看了看床前站着的晋南熏和赖有闻，十分不情愿地应声道：“哦……好吧，那我先回去找阿翁。”
刚回头走了没两步，她倏地回头，目光殷切地看着晋南熏道：“师姐，要是我阿翁拉我回去，你可一定要拦住他啊，我这次可是把人身自由都赌上了！”
晋南熏哭笑不得，只能连连点头答应：“好，我保证，你取了药回来，定帮你拦住银阙主。”
小丫头似乎还不是很放心，走两步一回头、走三步一转身，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等屋里没了其他人，赖有闻又重新给牧云欢把了脉，这一次，他将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起来。
晋南熏很快注意到屋里气氛的不对，往赖有闻的方向看去。
恰在此时，赖有闻也抬眼看向了她。
“南熏。”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语气平和得过了头。
她好像猜到了什么，微微低垂下眼眸，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答：“徒儿在。”
赖有闻道：“可还记得岐谷的谷训？背给为师听听。”
晋南熏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缓缓道来：“为世医者，仁心当道，救人济世，嗔害不为。”
“不错，”赖有闻捋着胡子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牧云欢的身上，“为师在小公主的身上发现了荼弥子，不是巧合吧？”
没等晋南熏说些什么，他又道：“荼弥子，性凉味甘，熟食可轻身明目，养胃益津，生食可致体寒结淤，腹痛难忍，长此以往，必危及性命。”
他说的，正是当年传给晋南熏的医书上所写，一字不差，而这每一个字于她而言，都历历在目。
忽然，她“扑通”一声，跪在了赖有闻的面前，实实地磕了个响头。
“徒儿不孝，有违谷训，还请师父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