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另一端响起温柔的声音。
李婉呆愣半秒，试探性的问道：
“您好，请问是阮菲菲吗？”
“是我，你是哪位？”
依旧是温柔而充满女人味的声音。
确定对方是阮菲菲后，李婉才嗫嚅着嘴唇，犹豫道：
“菲菲，是我。我是小婉。”
“小婉！”
突然变细变锐的尖叫声，吓得李婉将手机微微拿与耳朵拉开距离，免得自己的耳膜被尖锐的声音刺穿。
待的尖叫声停止，李婉才敢把手机再度贴着耳朵。接下来，手机内自然响起阮菲菲的充满怒意的谩骂声：
“李婉，你个没良心的死女人。两年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都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联系，你知道吗？自从你走了之后，我有多担心吗？你知道不知道？呜呜……”
“宝贝，是谁惹你生气了，你别激动，你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呢！”
黑豹的声音突然在手机内响起，所说的言语，让李婉惊喜之余，赶忙出声安慰道：
“菲菲，都是我的错，等见面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可是，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你在哪里？我去见你。”
手机内，响起阮菲菲吸鼻子的声音，继而恢复成温柔的声音。
“菲菲，我想去拜祭程伯，你知道他葬在什么地方吗？”
李婉没有直接告诉阮菲菲她在什么地方，而是问出心中所想的。
“他在……”
“谢谢，你好好休息，等我拜祭完我爸爸，我马上上门——负荆请罪。”
“也好。那你快点来。”
李婉猜测，阮菲菲估计是顾及到腹中孩子，不便去墓园那种阴冷的地方，所以才不像以前那样嚷着同去。
不过想想，阮菲菲不去，也是给她减轻负担，毕竟，要是真同去，她还要分出精力，实在不是很方便。
挂了电话，李婉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往阮菲菲所说的墓园地址而去。
不是清明节，也不是七月十五，所以扫墓的人不多，几乎可以说，只有零星的一两个。
缓步拾阶而上，李婉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跟程伯在一起时，程伯的照顾与关怀。
捧着一束白色雏菊，李婉站定在程伯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程伯含笑的照片，泪水不由自主滑落脸庞。
“爸爸，对不起。我来看你了。”
喃喃的，李婉蹲下身子，伸手拿掉墓碑前枯萎的菊花，将自己手中的菊花放到花瓶内。
“小婉。”
一声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李婉浑身汗毛倒立，慌忙回头去看。见是程老太，李婉才松了口气，随即心情复杂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头子，女儿来看你了。你高兴吗？”
程老太颤抖着抚摸程伯墓碑上的照片，喜极而泣道。
李婉进过一番努力，才算劝住了程老太。再度沉默片刻后，李婉询问程老太道：
“何静怎么样了？还有，爸爸为什么没有送回老家，而是葬在这里。”
“这都要感谢仇擎苍。”
程老太目光望着远方，淡然道，停顿之际，李婉没有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