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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颜不辞而别,季晟希寻觅四方(1 / 2)

清颜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告别了爷爷跟德叔,踏上了一条只有自己的路,她不知道会去哪里,她也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但是她知道,她必须放下这里的一切,换一个环境,逃避也好,放下也罢,既然无法改变,就去远方,走的路多了,自然也就知道自己属于哪条道上的人。

季晟希急着出院,第一件事便是飞奔到顾家,顾家大门敞开,玉兰花开的正好,顾家爷爷正在细心的呵护这些他一手栽培的花草,德叔在一旁沏茶,看到季晟希走了进来。

“季家少爷,你怎么来了?”

季晟希给爷爷鞠了一个躬,“爷爷。”

顾仲贤慢慢放下手里的剪刀,“来了?坐吧,德叔,把今年的新茶拿给晟希尝尝。”

“是,我这就去。”德叔说完转身回屋里沏茶。

“不用麻烦了,爷爷”,季晟希此次前来顾家,心里充满了愧疚,这个曾经温馨和美的家庭,因为他家破人亡,他甚至不知道该以何面目踏进这个门,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看似坚强却饱受生离死别的顾家人。但是他拗不过自己的心,对清颜的思念与担忧,还是让他迈出了这一步。“爷爷,我…”;季晟希欲言又止,他再次向顾仲贤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季晟希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对不起这三个字,也显得很苍白。

“好了,来,坐下。”顾仲贤示意季晟希坐下。

他往里屋张望了好一会儿才问到,“爷爷,颜颜呢。”

顾仲贤知道季晟希的来意,他不紧不慢,正好德叔端来了茶,“来,尝尝,春茶最是清新纯净,每年开春,颜颜准是要去山里,亲自采摘,她知道我就好这口,尝尝,来。”

季晟希内心千头万绪,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细细品味,匆匆喝了一口,“爷爷,颜颜她……”

“你们这些年轻人哪!”顾仲贤叹了一口气,“茶要细细的品,一口闷,太苦,甘甜之味还未来得及散发,就被你囫囵吞枣一口闷下去,那还有什么香味,要像这样,一口一口,慢慢的品,让香味慢慢地散发出来,方可体会到个中滋味。”

“爷爷,我……对不起,我……”

“好了好了,你这进门到现在,都说了多少句对不起了,换了不知情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我老头子多么刻薄,欺负你这年青小伙。”顾仲贤看起来一脸淡然,这却更让季晟希无地自容,他站了起身,跪在了顾仲贤面前。

“爷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鲁莽执着,害了两家,害了颜颜。”

顾仲贤放下手里的茶还端着,他看了看季晟希,没有说话,只是吹了吹手里的茶。德叔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切,季晟希跪立得像一尊雕像,似乎在等待着某种劈头盖脸的漫骂,顾家大宅安静得连花瓣凋落都听得清清楚楚。顾仲贤面无波澜,一口一口地细细喝着手里的茶,时而轻轻吹一吹,茶罢,他端着茶杯,看了看这满院子的花草,又看了看天边,僵硬的嘴角缓缓地松开,微微往上扬,他缓缓地把茶杯放下,一口大气随着他的呼吸释放了出来。

“来,起来”,老爷子用手扶起季晟希,才开始说话。“晟希,你知道吗?这人生,其实就像是这壶茶一般,有人觉得苦,有人觉得甜,殊不知,哪种茶都一样,苦甜参半。而正是有了这苦,才能感觉到甜。爷爷这一路走来,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没有人能拦得住,也没有人能预知未来,因果循环,谁又逃得过呢。”

“爷爷,我知道,是我不懂珍惜,可我现在,真的很想很想见颜颜,很想陪她一起度过余生。”

“晟希,爷爷看你跟颜颜这一路走来,甚是不易,可感情这种事情,最令人无法自拔,当局者迷,爷爷不好劝你什么,未来的路,始终由你自己选择。颜颜已经走了,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爷爷,您怎么可以让颜颜这样离开呢?”

顾仲贤轻轻地笑了一声,“换做是以前,我绝不愿意,也不敢放颜颜一人离去,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看到了颜颜的成长,看到了她的坚强与独立,是时候放手了,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颜颜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

季晟希听到这话,确实,此刻的顾清颜,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姑娘了,她聪明,坚韧,她甚至比自己还要坚强,季晟希叹了叹气,拜别了顾仲贤,便离开了。德叔这才走上前,“老爷子,您终究还是放下了。”

到底还是陪着顾仲贤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挚友,只有他看明白了,季晟希的那一跪,那杯茶过后,顾家与季家的恩怨算是彻底结束了。

墨痕从未放弃过清颜,一直记着清颜跟他说过的话,等他变得更好更优秀时,再去见她。他把墨氏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司越做越大,如今墨文彦完全是撒手不管,做起了太上皇,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一句——我不管了,你自己拿主意。

墨痕也实在,知道父亲在锻炼自己,也便放开手干,安安心心地打理整个墨氏,只是偶尔总能在派出去查探的人那里,听到关于清颜的些许消息,这个月在漠河边为哪个村子写了书,那个月又去了撒哈拉沙漠,记录游走的骆驼民族的故事。他知道这是清颜一直想做的事情,但他却暗暗地下决心,等过一阵子,墨氏稳了下来,他一定亲自去找清颜,陪她做她喜欢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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