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日,桑大家怕陈恪无聊,为他拿来了纸笔。
陈恪这呆子得了雪纸很是高兴,对桑大家感激不已,终于可着手了。
庐舍疗养的日子里便继续作学于数理,偶尔与桑大家讨论其中难题,若说讨论不如说是授学,两者身份颠倒,总是陈恪在说,桑大家在听。
陈恪尝试建立数模,开头便遇到问题,只好先解决问题再继续,这就牵扯到了许多数理学问,一个个难题中他的数学水平直线提升。
埋头于学问,他逐渐进入了状态,桑大家眼见这般,勒令所有人都不许打扰陈恪,连桑枝琪这孙女都得了警告,凭其在书院的地位,自然莫敢不从。
为了让陈恪早日恢复身体,桑大家更是亲自嘱咐郎中,务必要认真对待。
得知陈恪皆因吃不好,休息不善所致,桑大家便又去了膳房,精心为陈恪安排了大补的各种膳食,这在丘壑书院独一份,连山主都享受不到。
虽然书院严禁特权,但若真是王爷要办某些事,说实话谁敢跳出来指责?
只是桑大家早已将王位传承于子嗣,专心在此作学,不想因自己扰了清静罢了。
现在桑大家却是理直气壮,他眼中陈恪必有造化,怎能让其尚未成长便夭折,授学陈恪他没资格,但他却决心为这妖孽之才的成长之路保驾护航。
为了安顿好陈恪这内定的亲传弟子,桑大家也真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了。
这也实在是让丘壑山主惊奇,这已经超出了对待弟子的范畴吧!
更是让许多人眼红不已,这才逐渐留意陈恪。
渐渐打听,方知这就是个书呆子。
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啊,凭什么一个呆子能得桑大家如此对待。
尤其是陈恪的同舍,更是苦笑连连,谁想木头能有今朝!
庐舍本来是接待十朝宾客和皇家贵族的地方,桑大家一言之下,阻绝了许多前来探望子嗣的那些贵族家眷,连居在庐舍的大唐公主都很郁闷。
这稍微影响到了她来此的目的,岂能高兴得起来。
不过越是这样,便也让这位居心不良的公主闻到了一丝腥味,太过异常了。
自陈恪住进庐舍后,桑大家十天有九天时间是和陈恪待在一起的。
种种作为,更是超出了一个老师对亲传弟子的应有态度。
这想不让这位别有用心的公主不多想都不行,需知桑大家可是天帝会的博学。
何况,那起离奇的夜袭草屋案,竟然推诿到了她的身上,她自是知道并非自己人所作之事,更非他朝探子所为,这只能说明其中大有文章,可以一究。
殊不知,那案子只是大周郡主的小姐脾气,桑大家来此只是作个好‘学生’,听陈恪情不自禁中对数理的理解,没想这却让陈恪暴露在了大唐皇家面前。
陈恪不知已被人盯上,醉心于学中自以为是与桑大家论道数理,他丝毫没有发觉两人的身份已经对调,他成了传道者,桑大家成了求道者。
并且这求道者还精心为他安排了一切便利。
这样的情况一直在持续,桑大家悲哀的发现,自己这一辈子作学的数理根本就是在作无用之功,虽不至于错误但却毫无建树。
对于陈恪的妖孽,桑大家则是由衷的欣慰,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时光流逝,陈恪的身体越来越好,他的数学水平越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