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冷说道:“说!容嬷嬷在哪里?”
宜妃盯着若兮,断断续续地说道:“君……若兮,你……你个疯女人,你发神经啊,本宫不知道容嬷嬷在哪里!”
若兮皱眉,手下又稍稍用力,宜妃伸出双手去掰她的手指,却不管她怎么用力,居然连一个手指头都掰不动,呼吸一点一点地变得更加困难,宜妃感觉自己就要背过气一般,再对上若兮冷若寒霜的脸,她忽而觉得这个女人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她抓着若兮的手,眼中已经闪出泪花来,说不出话,她只能冲着若兮不停地摇头,祈求她放开自己。
若兮看着她这般模样,眉头依旧皱着,心下暗想,难道真不是宜妃抓了来,那会是谁?
她豁地松开手,宜妃如获大赦,跌坐在地上,贪婪地吸着口气,稍稍缓过来后,迎上若兮吃人的目光,又吓得往后退去,口中不断说道:“本宫真的没有抓容嬷嬷,没有,没有!”
若兮蹲下身子,盯着她问道:“我问你,容嬷嬷身上的毒,是不是你让人下的?”
宜妃一脸呆愣地看着她,喃喃说道:“毒?什么毒?”
若兮盯着她看了片刻,便豁地站起身来,叫上浅夏,如风一般走了,留下宜妃跌坐在原地,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自从苏侧妃进府后,太子出去上早朝后,便日日在府里与苏侧妃厮混,连皇差都是能推则推,府里其他侍妾的房里都是去的极少,一时间,太子府各房都是颇有怨言。
这日早安,各房侍妾借着给太子妃请安的机会,七嘴八舌地在太子妃面前诉苦,添酸吃醋地说着苏侧妃如何如何不好,如何如何霸占着太子殿下不放。
太子妃也不理,只悠然地喝着茶,一脸平和地由着她们吵。
正在这时,侍女禀报苏侧妃来了,众人才停下说话,一脸愤恨看着苏幸雨扭着细腰走进来,仪态万千地给太子妃请了安,那几个侍妾才不情不愿地弯身给她请安。
苏幸雨一副傲然的模样,丝毫不将她们放在眼中,那几个侍妾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身份摆在那里,都直接上前将苏幸雨那张妩媚的脸蛋撕裂了。
侍妾中,有一个叫林良娣的,性情最是刚烈张扬,她对苏侧妃也早是看不惯,此刻见她仪态万千,一脸傲然地站在那里,眼睛瞄到她身后的丫头手中抱着个毛色纯正的小狗,眉眼一跳,尖声冲着她说道:“侧妃娘娘,太子妃怀着孕呢,你抱了个小狗来这里,是不是不太好啊?万一冲撞着太子妃娘娘,可就不好了。”
苏幸雨瞥了一眼身后眨巴着双眼的小狗,转身从那丫头手中接了过去,边抚摸着它的毛边说道:“这是太子殿下特地带回来给幸雨的,她可乖了,又怎么会冲撞到太子妃娘娘呢!”
林良娣轻蔑地一笑,“畜生就是畜生,多乖都是畜生,苏侧妃你又不是它,怎么就能保证它不会乱跑呢?”
这话暗中却是将苏幸雨比作了畜生,苏幸雨自也是听出来了,她对着林良娣怒目而视,“林良娣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对太子殿下赏赐本侧妃有何怨言,才在这里拈酸吃醋地讽刺本侧妃。”
她眸光流转,看了一眼默不做声的太子妃,然后抱着那小狗走到林良娣跟前,娇笑着对着她说道:“其实,林良娣完全无需这般,我们都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人罢了,你要是喜欢这小狗,本侧妃转送给你就是了。”
说着将手中的小狗递给林良娣,林良娣看着她一脸施舍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怎会去接,刚烈的脾气一上来,便直接一把将那小狗推开。
苏幸雨一副受惊的模样,双手背推得往头顶一举,那小狗便被抛在空中,那方向,竟正好是太子妃坐着的方向。
苏幸雨、林良娣并其他几个侍妾都是大惊,捂住嘴不知所措地惊叫起来。
太子妃身后的瑞涵双眼微眯,快速闪到太子妃面前,伸出脚直接对着那小狗一踢,便将那小狗踢落在屋中央。
太子妃一见,暗道不好,果然苏幸雨一脸惊讶地跑了过去,看着那浑身是血的小狗哭道:“小白,这……这,小白,小白好像死了。”
太子妃不合时宜的嘴角一抽,第一次见这苏幸雨的时候,她便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
可是,现在这副愚蠢的模样,又是做什么?难道就为了拈酸吃醋,就不顾形象地装成这般模样么?
太子妃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安慰了几句话,便让众人散了。
苏幸雨带着贴身丫头小寻出了太子妃的院子,走到人少的地方,白转过身看了一眼小寻怀中的小白,悠悠说道:“小白,委屈你了,可别怪我哈!”
说着看向小寻,“看见了吗,太子妃身边的那个丫头,是会武功的,日后行事小心点,明白了吗?”
小寻低着头,躬身应是。
皇觉寺。
后院的一间两进的小院子里,最里头的一间小屋紧紧关闭着,即便是白日里,屋里也是漆黑一片。
一盏灯火突然在屋内亮了起来,这才发现屋中间的横梁上挂着一个人,赫然便是容嬷嬷,她身上有几处都有血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一个婆子提了一桶水,面无表情地到容嬷嬷的身上。
容嬷嬷浑身一抖,慢慢醒转,努力地睁开眼。
那婆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扬了扬手上的绣花针,“嬷嬷,老婆子我劝你还是快点说了吧,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何必吃这苦头呢?”
容嬷嬷紧抿着嘴唇,一脸漠然地看着她。
那婆子冷笑一声,那些手上的针,毫不客气地往容嬷嬷身上各处扎去,阵阵惨叫声在屋内响起。
屋外,一个全身墨色的娇小身影映照在门框上,她的脸藏在毡帽后,看不清楚模样。
她身后的门咿呀一声,那婆子从里头走出来,低头躬身在她后头站定,“主子,还是不肯说!”
片刻后,低沉的声音从毡帽后传出,“继续逼问,一直到她说为止,小心别弄死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