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嘴角一抽,王爷,您怎么对翻墙这事儿,一点都不抗拒的吗?
这似乎跟你一贯高傲的作风不太相符啊!
不过她可不会自找麻烦,把这些话说出来。
若兮看着他就要走到墙角边了,才想起什么叫住他,“王爷!”
褚烨回头,看向她。
若兮抿了抿嘴说道:“要说这都城里我得罪过的人,能挨边的,也就两个。一个是紫霞郡主,呃,她是咱俩一起得罪的。”
“还有就是梁文成咯!好吧,那是他得罪的本小姐,本小姐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哪里就敢来找本小姐算账哈。”
褚烨脸色微沉,梁文成?
梁文成已经进去了,除非是他爹那些人。
哼!本王还没去找他们算账呢,他要是还敢蹦哒,就别怪本王辣手无情。
褚烨点头,表示明白了。
正想翻墙,若兮又把他叫住,“王爷,你今儿来应该不是就为了这事儿吧?还有其他事情?六殿下那边?”
褚烨这才想起今儿来的目的,看向若兮说道:“小六那里没事。”
说完他把手伸进胸前,后想到什么,又把手伸出来,看着若兮说道:“本来是要送那铃铛给回大小姐你的,不过……”
若兮听到铃铛,站起身,略有些着急地看向他。
褚烨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慢慢说道:“不过大小姐这么晚才回来,本王忽然又不想给了。”
若兮原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谁想这人又抽风。
她怒目圆睁地瞪向褚烨,却见褚烨已经转身,飞身一跃,转眼间便不见了。
若兮快走几步追过去,插着腰,跺了跺脚,“煞神,煞神!没良心!太过分了!”
若兮又跺了跺脚,狠狠骂道:“总有一天,我得狠狠地打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这么猖狂,哼!”
白灵见褚烨不见,也跟着跑到若兮脚边,看见褚烨离开的背影,一脸呜咽的可怜模样。
若兮见了,弯身一把抓住它长长的尾巴,白灵顿时被倒挂起来。
若兮便甩了帘子进去,边喊道:“浅夏收拾去,浅碧进来帮这个见到帅哥就吃里爬外的骚狐狸拔毛。
”
白灵挣扎不已,委屈无比地看向自家主子,无比抓狂,我是雄的,雄的!
浅碧浅夏呆呆地站在原地,对视一眼,都有些忍俊不禁。梦红楼,夜已深,但热闹仍未散去。
欧阳昊依旧一身火红,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
淮北敲门进来,恭敬地行礼:“少主!”
欧阳昊头也没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淮北急忙把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禀报了。
欧阳昊这才抬头看向他,“居然敢动本少主的女人,去把这个什么噬魂宫端了,把他的主子带到这里来,我要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敢找人对付我的小兮兮。”
淮北听了这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眼也不眨地领命而去。都城南北边的一座府内,已近四更,后院的一间屋子依然灯明火亮。
一个中年妇人快步走进屋子,对着屋内一个披着紫色披风的贵妇跪倒。
那贵妇问道:“事情如何了?”
那中年妇人低头回道:“回主子,事情……失败了!”
那贵妇一脸不相信地看向她,“怎么会?那边不是说他们但凡出手,就绝不会失手的吗?怎么几个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吗?”
中年妇人低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贵妇将桌上的一套青花瓷茶碗扫落在地,脸色阴霾地说道:“算她这次好运!下次,定让她血债血还!”且说那日梁方明父子被送入刑部大牢后,廷尉张融领了这案子,心下到底有些惴惴。
一方是皇帝不得宠的儿子,一方是贵妃的侄子,二殿下的表弟。
虽说看着后者似乎更有分量些,但到底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况且张融其人本身也是刚正不阿的。
所以在最初的惴惴过后,张融倒是心定下来,按部就班地调查取证。
褚宜与梁文成那日的争执本就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太子妃和兰汀郡主亲自取证。
因此,张融也没费多少时间和精力,便把事情的起因结尾全部搞清楚了。
这日早朝,张融把调查结果写在折子上,递给了皇上。
张融看着皇上自李尚全手中接过那折子,才拱手禀报道:“启禀皇上,梁文成重伤六殿下一案已经查清。事情起因俱在梁文成骚扰良家妇女,正好被六殿下撞见,六殿下看不过眼,就稍稍教训了一下他。”
张融见皇上沉着脸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岂料梁文成被教训后,便怀恨在心,又于前日带着两个新得的手下,于大街之上挑衅六殿下,谁料又不是对手。梁文成恼羞成怒之下,竟抢了当时经过的兰汀郡主的马车,不但惊了兰汀郡主,还驾着马车压过六殿下的大腿,导致六殿下股骨断裂。”
“启禀皇上,此案人证物证俱全,梁文成自己也已画押认罪。梁文成重伤皇子在先,欺君瞒上在后,按罪当诛!请皇上定罪。”
张融最后说道。
张融的话刚落下,少府大人陈威武出列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请奏。”
皇上自折子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准奏!”
陈威武拱手谢恩后,才说道:“微臣听闻六殿下之所以与梁文成起争执,起因俱在一个女子身上。”
他看向张融,“不知此事,张大人是否清楚啊?”
张融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此事,微臣适才不是已经禀报皇上了吗?正是梁文成挑逗良家妇女,才导致二人发生争执的呀。”
陈威武冷笑一声,“张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一点,是梁文成和六殿下都对那位‘良家妇女’有意,才起的争执。”
张融面色一变,上首的一朝天子也是顿时沉了脸色。
陈威武却不自觉,继续朗声说道:“微臣听说,六殿下出事前,与那名女子已经走得挺近的。听说事发当日,两人还一起逛书肆呢。”
“而六殿下之所以受伤,也是为了救那女子所导致的。”
褚梁位列最前,听到陈威武的话,唇角暗暗牵起一起得意的笑容。
张融急忙拱手对着皇上说道:“皇上,陈大人所言虽然有些事实依据,但却未免故意将过错退到六殿下身上,请恕微臣不敢苟同。”
陈威武也拱手朗声说道:“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胡言乱语,更不敢随意去说六殿下的不是。”
说着他又看向张融说道:“张大人,你说下官之言不实,那下官问你,六殿下与时此事所牵扯的女子是不是相识?六殿下与梁文成争执打架,又是不是为了这女子?还有,六殿下重伤,又是不是为了救这女子导致的?”
张融听了他咄咄逼人的一席话,眉头微皱,“这……”
陈威武步步紧逼说道:“张大人是不是也无话可说了?”
太尉田武素来耿直,见陈威武在这里挖字眼,早就看不惯了。
此刻见他咄咄逼人,便忍不住站出来大声说道:“我说姓陈的,你烦不烦啊?”
“……”
陈威武本还在暗暗得意当中,此刻被田武一打岔,顿时有些脸黑。
田武哪里管他,继续说道:“你老在这里说什么女子女子的,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又怎么样?六殿下是君,那姓梁的是民,他一个臭小子,就敢跟六殿下抢女人,那就是不对,就是以下犯上!”
“……”
陈威武被他一段看似歪理,却颇有道理的话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要是若兮在这里,估计又要拍手叫好了。
这以权压人,压得也太气势汹汹了吧!
不过,压得好,好极了!
皇上一直冷眼瞧着,此刻见陈威武终于闭了嘴,他把手中的折子一扔,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褚梁说道:“梁儿,你怎么说?”
褚梁见问,急忙跪倒小心地回答道:“回父皇,文成之事确实有罪,儿臣不敢徇私为他说话。只求父皇念在舅舅半生只得这一个儿子的份上,饶他一条性命!”
正在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自殿外响起,“本王不答应!”